后厨。
千诗吟做完最后一盘小吃,扶着料理台歇息。
忽然间,一个身影从门口?冲进来,带起?一阵短促而猛烈的冷风。
她定?睛一瞧,发现是童年?站在水槽边,打?开水龙头在冲洗手背。
十二月的云桑市,气温在十度上下。
冰冷的水流哗啦啦冲刷而下,打?在白嫩的手背上,肉眼可见地变成了血红。
童年?却像是没有感?知到一样,任由手背越来越红,另一只手甚至覆上去?不停搓洗。
一系列的操作让千诗吟心生疑惑。
她快步走?过去?,关掉水龙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童年?吓了一跳,把手藏到身后,躲着眼神闪烁其词:“不小心烫到了。”
这话实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千诗吟直接伸出手绕到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腕将那只冲红的手拿出来,仔细查看。
并没有烫伤的痕迹,只在虎口?附近有一圈浅浅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人咬了一口?。
脑中闪过一张脸,千诗吟微蹙眉心,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圈牙印,听到童年?低嘶一声,眉心蹙成了一座冰山。
她抬眸瞅了童年?一眼,刚好捕捉到他隐忍的面容,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痛吗?”
“还好。”
这回答是实话。
童年?确实不痛。
他是恶心。
恶心自?己被盛轩咬了一口?。
好在有千诗吟抬起?他的手凑近唇边,柔缓地吹。
热气渗入发僵的肌肤,激活了血液,一路暖到心尖。
童年?感?觉那股子恶心劲渐渐褪去?,静静闭上眼。
睁开后,接收到了来自?门口?的死亡射线。
门口?的人是冰粉粉。
她是从寸头那里听说童年?被盛轩咬了一口?,特地过来看好戏。
哪成想,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偏偏童年?无所畏惧,故意喊冷。
千诗吟改成用?手烘,他露出享受的表情冲粉粉挑下巴,动作极尽嚣张。
冰粉粉:!!!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抓狂地咬手指。
又万般懊悔。
早知道被咬一口?能换来这种福利,她说什么也要亲自?上阵。
*
童年?手上的牙印是谁咬的,千诗吟虽然有了答案,但到底是猜测,不能随便下定?论。
是以,结束营业回到公寓后,她重新问了一次,问童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年?不得不结结巴巴道出事实。
添油加醋版的。
一张软嫩嫩的脸羞愤难当,像极了被□□的小可怜。
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尤其是乖巧可爱的男孩子。
千诗吟自?责,自?己光顾着查线索,疏忽大?意了,没想到盛轩男女通吃,渣到了极点。
又想着有了陈幼芽这条线,盛轩那边暂时?可以不需要了。
权衡之下,她把盛轩拉黑。
童年?亲眼看着,嘴角雀跃上咧。
*
考虑到盛轩可能会来酒吧找自?己,童年?又需要兼职,千诗吟决定?下周五前?酒吧暂停营业。
童年?计划成功,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自?然醒来,又收获了千诗吟在厨房做酱料的画面。
有条不紊的模样娴静美好。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做什么都是可心的。
童年?靠着墙欣赏,越看越喜欢,专注的目光让千诗吟想忽略都不行。
“我脸上有东西?”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摸脸,沾酱的指尖划过光白的脸颊,留下一抹褐色的粗痕,像是把自?己弄成了小花猫。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千诗吟,有种别样的萌感?,童年?浅浅弯了弯眸,走?过去?,拇指压住那块痕迹,轻轻捻干净。
“好了。”他低着嗓音说。
千诗吟道谢,继续做酱料,压根没被撩到。
童年?深感?挫败,继而无奈。
如果千诗吟那么好撩,就不是她了。
他抬起?手,指尖揉捻那抹褐色,眼神落到千诗吟手下的半成品,似乎和酒吧用?的酱料差不多,便问:“你好像很喜欢做酱料?”
“算是吧。”
千诗吟喜欢自?制各种酱料酱菜,酒吧的一些酱料和特色小吃就是她一手负责的。
当初会选择开酒吧,除了接近盛轩,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酒吧可以调出各种酒。
不是喜欢喝,而是喜欢各种酒调在一起?的化学反应,就和做酱料一样,新鲜又神奇,可以让心情得到沉淀。
这几天没事,刚好囤一点,免得不够用?。
“那我帮你吧。”童年?拿起?菜刀帮忙切配菜,娴熟的手法,将千诗吟的婉拒转化成好奇。
“你会做菜?”
“会一点。”
“自?己学的?”
“不是。”童年?顿了下,“是我妈教的。”
在这方面,特别是刀功方面,童年?的功底很厚实。能有这么厚实的功底,全靠简女士打?小叫他在厨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