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童年嘴角的笑冻住了,整个人失去了吸引力,黯然成一座冰雕。
直到一声细小的哈欠钻入耳朵,他动了动微僵的眼皮,入目是千诗吟虚握着手抵在唇边的画面,一张脸难掩倦色。
“都怪我。”他自责地敲了下脑壳,“正好隔壁床空着,今晚你别回去了,不然会累。”
已是凌晨三点,整个医院灯火寥寥。
千诗吟忙了大半天,确实有点累,加之童年一个人在医院,万一出了什么情况,怎么和简栗交代。
她接受了提议,叮嘱几句后,又检查了一遍病房的门窗。确定冷气不会进?入,终于抵挡不住困意,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大概是第一次同睡在一个房间里,童年侧躺在床上,一双黑亮的眸子隔着小小的过道,肆无忌惮地落在千诗吟身上。
千诗吟的身材很好,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但整体纤瘦,裹在雪白的被子里……
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这感觉来得莫名。
童年眉头轻拧,试着寻找蛛丝马迹。
经过这两天住下来,他对公寓的环境熟悉了很多,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住的是千诗吟原本的房间。
那么问题来了。
千诗吟住的房间又是谁的?
父母的吗?
按照这个逻辑,公寓就是千诗吟真正的家。在此之前,她是和简栗住在一起,结合他穿过的那双她父亲留下的棉拖,可以进?一步推测出,她父母应该都不在。
或许是出差了。
或许是有什么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又或者……
打住不好的猜想,童年伸手摸向床头柜,想拿手机问简栗。
摸了几下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是匆匆被送来医院,根本没带手机。
……算了,这么晚她肯定睡了。
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也不迟。
他缩回手,闭上眼。
不过片刻工夫,又睁开。
不对。
不能问。
要是让她起了疑心,破坏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糟了。
而且——
看千诗吟翻了个身,面朝自己,陷入熟睡的一张脸毫无防备,童年顿时感觉心口被填满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敞开心扉的程度。
所?以不必问,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真的是,到时候也可以随机应变。
*
想清楚了,童年和千诗吟无声道了句晚安,笑着闭上眼。
醒来又做了次检查。
千诗吟认真记下医生的医嘱,带着童年出院。
医院离公寓不远。
千诗吟按照医嘱思考了一路,进?门后,说出最终的结果:“今天请假休息一天吧。”
“……”
童年翻了翻脑中的课表。
今天有三节课。
其中两节倒是不要紧,但有一节是岑寂北的课,不能缺席。可去了的话,岂不是会白白浪费一天的病号模式,相当于错过一次亲近千诗吟的机会?
一时间,童年犯了选择困难症。
想选岑寂北的课么,又舍不得放弃亲近千诗吟的好机会,想选千诗吟么,又感觉对不起岑寂北。
犹豫不决中,班群发来消息,通知岑老师有事,和明天的马哲课对调。
童年当即告诉刘琅自己生病了,让他帮忙请假。
大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