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你亲自送过去,指不定他们已经去过铺子了,道歉后说明一下情况。”沈月华吩咐。
吴中道:“是,师父。”
他推了个小车来,跟丁字和,孙观泉两人把纸扎放上去,推着走了。
姜法慧拉着沈月华小声说话:“先前我听到你跟二师兄说话了,是不是……是孙少夫人搞的鬼?”
四个弟子中,只有姜法慧是女子,她的心最细些,加上对赵婉清有些了解,一下子便猜中了缘由。
沈月华也不瞒她:“估计是的。”
“啊!那该怎么办?”姜法慧气愤道,“她好歹以前也是你二姑子,怎么做得出来的,你又没有惹到她,这和离都和离了啊!”
“也不一定就是她呢,先看看罢。”沈月华道。
姜法慧叹了口气。
不久,王氏也晓得了,晚上就跑了来,问东问西。
还给她出主意。
“既然是官兵封的,你去给赵大人说一声不就行了么,他还能解决不了?总不能就真的开不了门了,这不是耽搁生意呀?”
沈月华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摇摇头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啊?现成的人你不去找来帮忙,咱们家算什么,那些人还能给你面子,把封条拆了?肯定是想着法子从你手里弄钱呢!”王氏喋喋不休。
这些沈月华当然也知道,可她就是不想去找赵兰修。
以前她没有认识他这个贵人时,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如今也还是一样,将来路还长着呢,她只能靠她自己。
当然,这事儿,赵兰修是罪魁祸首,以后也还是要找他算账的!
第二日一大清早,沈月华就去了五城兵马司的衙署。
事实证明,小草民的地位就是低的可怜,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你给赶回去,叫着在家里等,直到第三天,沈月华才有机会见到吏目。
这吏目在兵马司也不过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未入流的官儿,可却在沈月华面前端足了官架子。
沈月华恨不得转身就走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态度还是要摆端正的,在身份上,她就是一个庶民,就是比眼前的人低一等。
吏目听她说了来龙去脉,点点头道:“本官会好好查核一下的,你先回去罢。”
又是这套说辞,沈月华拳头捏紧了,伸出去时,却是送了一张银票。
吏目眉开眼笑起来,翻开册子道:“我看也过了好几日了,这两日我去上报一下,你们铺子应该很快就能开了。”
任何时候,钱都是好使的,沈月华笑着问:“这位官爷,不知重犯到底找着了没有,草民的铺子一直关着,影响生意呢。”
虽说拿人好处的手短,可吏目也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他晓得这事儿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什么重犯,真有重犯,早就把铺子里的人全都拉来审问了,哪里只会封铺子。
“可能是误报。”他斟酌语句,“你再等几日。”
沈月华看他表情笃定,心里也有了数了。
果然是有人背后指使,不然吏目不会叫她放心,但是吏目也没有说何时会撤封条,可见短时间内,她的生意还是做不起来。
这样的情况,最是符合赵婉清的心意:让沈月华担忧,让她生意受损,另一方面,也不至于做的太绝,到最后还是会让她重新开铺,因为真的把人逼急了,只能是反效果。
可以说,赵婉清的目的达到了。
沈月华确实认识到了他们官宦人家的厉害!
这些人,只要稍稍使一点力,就能轻轻松松夺去他们一家赖以生存的事业。
只是,赵婉清真当自己的对手是她沈月华吗?
她就是真的听了赵婉清的意思,离开京城,赵兰修就会放手了吗?
假若如此,他当初就不会要求那份契约!
可惜赵婉清没有听进去她当初说的真心话,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她的头上。
沈月华眯起眼睛,这两日她损失的银两,停掉的生意,怎么也得叫赵兰修来赔偿,让他们赵家的人去对着干罢!
她一步跨出衙署大门。
迎面也正进来一人,二人撞到一处。
她抬头一看,惊讶的道:“□□事?”
□□事也很惊讶,且欢喜:“哎哟,原来是沈掌柜,我正要找你呢,昨儿去你们铺子,眼见就上了封条……”他看看沈月华,关心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