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方的药性汹涌得很,小?皇帝又被这样?欺负,神智其实已经是有些不清了,终于?是控制不住地?漏出一声哭音。
太后闻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嘴角勾着一抹笑,瞧着有些凉薄,不像在宋观跟前?矫饰的那样?,他?褪了温和?的表象,就像极了长满刺的什?么有毒植物,只留了一身浮华艳丽的惑人外表,却是碰不得的毒。
太后就这样?捂着小?皇帝的嘴,并不怎么温柔地?伸手,他?就这么扯着对方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来?,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小?皇帝的眼睛,轻声道:“皇上忍得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如让哀家来?猜一猜。”
太后笑容并未到达眼底,还有一个当?事人就在这偏殿的外头,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就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地?坐着,那个人是他?平日里看得见摸得着,却做不得别的什?么过分事情的人,只能叫他?存在心里头惦念着,还不许叫旁的人知道。
他?都感觉自己都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还是那个冷血冷情的太后娘娘,做事毫不留情,告诉自己那人不过就是个“磨刀石”,另一半却贪恋这个人的皮相,连对方平日里在他?此处喝过了的杯盏都叫他?事后收了起来?,再照着对方啜饮的位置抿上一口,病态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简直是……疯魔了。
是的,疯魔。
他?这半生?从没尝过这种滋味,本以为“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在多接触了当?事人之后,这感觉就会消褪,哪里料得多见几次面的行?为倒似饮鸩止渴,这迷恋的那一半人格倒似越发痴迷不堪。
有时候蒲太后也是懊恼得很,也会有过分冲动的想法,大概就像是直接办了宋二公子得了的念头。人啊是一旦得了手也就多半不会珍惜,更何况是他?这样?不着调的迷恋。可更让人恼恨的是,平日里他?随便脏了哪个人或是拖了哪个人下了那欲/海浑水都没有关系,唯独此人他?每次细想起来?竟都是舍不得动的。
见了是心烦意乱,不见却偏偏又要生?念,那些念头交杂着,那感觉仿佛被人拿刀子磨磨蹭蹭地?割着心头,不给?人痛快,也不给?人结果,偏偏他?又求不得什?么结果。而当?事的那个人却是置身事外,竟是对此一无所知,简直袖手干净得让人觉得可恨了。
蒲太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何时扭曲到了这样?一种地?步,也许是因为求不得,所以想看着旁人对那个人迷恋,好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却同时又恨不得将那些个觊觎此人的旁人全都一刀斩了个干净,好叫自己一个人独占着,不叫别人看了去。
所以无论怎样?都是煎熬,这邪火闹腾起来?没个消停,偏偏小?皇帝往着刀眼上撞,太后伸手扯着小?皇帝的头发:“哀家若是没有猜错,皇上这样?忍着,一定是为了皇上那候在外头的宋爱卿了。”
一声轻笑,手指摩挲在小?皇帝的嘴唇上,那嘴唇几乎被咬得洞穿,太后盯着小?皇帝眼睛:“既然?是要忍着,那皇上可是要一直一直地?忍住了才好,莫要到时候错口喊出了声音,届时叫宋爱卿听见了,也不知道宋爱卿到时候会怎样?想着皇上,那时,哀家可是什?么都帮不了的皇上了的。”
一句话落,小?皇帝张开了眼,那眼睛里有血丝缠绕,宝珠一般的眸子都快成了缠丝玛瑙。
这愤恨不甘的眼神终于?叫太后有点了真?实感,倘若老皇帝泉下有知,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地?从棺材里跳出来?。他?这第三任皇后是的确娶得“好”,这出个轨给?他?头顶绿帽一盖就盖了两顶,沾着了他?那心肝宝贝似的贵妃娘娘一事先且不说,就是老皇帝他?最后驾崩,也是同蒲太后脱不了干系的,最后死了连儿子也是被这般随意作践,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像他?这样?当?得这么坑爹的皇帝了。
宋观在外头等了半晌,太后留着了小?皇帝在偏殿自己走了出来?,他?并没有说小?皇帝如何了,只是交代了宋观一些次日上朝的相关事项,一番罗列之后,让宋观次日上奏一本,折子底稿也是早就写好了的。
宋观拿着那写好了的稿子,心想我在太后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啊,都不要带脑子来?运作的,只要照着给?的底稿念念就行?了。
太后不知宋观心中所想,照例留了宋观用了午膳,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来?说到叶御史,太后看着宋观,似乎是想到别的什?么事情,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揉了揉宋观的头发,是个有些过分亲昵了的动作,宋观一愣,不过太后做这个动作做得太顺畅了,竟没一点不对的地?方似的,没有一点停顿。
宋观都有点被唬住呢,太后就这么将宋观看着,目光都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只说了宋观一句:“真?是淘气。”
这一声“淘气”听得宋观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说起来?宋观其实一直觉得原主?他?大哥和?太后应该的确是有些什?么的,所以太后对待他?这仿佛对待家中小?弟一般的态度,唉,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虽然?是这两个人是地?下情,但说起来?太后其实也是能算是他?“长嫂”了,长嫂对着小?弟念一句淘气,这样?的人设一旦理清楚了的话,好像还是很合理的……
宋观抱着太后给?的折子底稿回了宋府,将稿子背了一背,他?如今入了朝为官,倒是不需去学堂了,宋观中途休息,将今日上朝的事情跟小?饼说了。
小?饼听了之后,表情有些囧:“叶御史这也是……”
宋观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也是有点心有余悸,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是被我说了几句就气得喷血死了,我还在想我该怎么办,幸好他?只是喷个鼻血,看样?子在家养伤的时候是吃得非常好的了,这补身子补得也是有点那什?么,小?饼以后我们也稍微吃得素淡点吧,不然?我上朝的时候一时太激动也喷那么多鼻血就不好了。”
宋观只是随口一说,并非有意讽刺什?么的,然?后他?拿着回府之后换下的袍子说,指着那血迹同小?饼说道:“我这衣服都是血,宫里的时候太后都看不下去了,让我在宫中换一件新的,不过我回绝了,真?是怕了到时候又被人做文章。”将袍子团成一团,宋观把衣服塞到小?饼怀里,“你把这件衣服拿下去洗一洗罢,我之前?都忘记同你说这件事了,还好聊了这么一会儿。”
小?饼抱着了衣服,宋观拿起稿子又回去准备去背了,临到桌前?,他?又停住了,今日宋观他?话有点多,他?跟小?饼说:“我之前?还从来?没有上奏过,明日就要上奏了,感觉有点紧张,万一忘记说什?么了,或者其他?大臣持反对意见到时候,说得我不知道怎么还口了,就太糟糕了。”
小?饼说:“公子你只要悉心准备了,总是好的。”心里想着的是前?面有叶御史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摆着,怕是此后有人想来?同公子你辩驳些什?么,大部分都会有点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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