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是邪帝对手!千钧一发之际,符主悟道,只见他周身环绕无数金光,手持圣剑,一招便击败了那不可一世的大魔头!随后踏入神门,成为千古第一个得道飞升者!”
晌午时候,茶楼里,身着布衣的说书人口若悬河,面对周围堆满的听众,卖关子道:“诸位可知,符主周身的金芒是什么!”
台下议论纷纷。
浩劫过后,整个修真界焕然一新,纯澈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从神门,也是众人曾畏惧不已的穷狱门后涌出,飞升境界不再是传说,所有人都盼望着能有属于自己的那天到来,因而,对于如何能达到飞升境求知若渴。
议论热『潮』达到顶峰,布衣先生一拍醒木,朗声道:“答案是善德。故而修行之人,当秉持一颗善者之心,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勤勉修行,天理昭昭不负卿。”
掌声久不停歇,贾棠放下茶盏,眼睛眯了下,笑了笑,放下灵石离去。
身后小厮忙跟道:“阁主去哪?”
“还能去哪,”贾棠伸了个懒腰,将一封信件小心揣入怀里,“修仙,去更广阔的天地。”
“相传七万年前,符神、楚仙尊、郁天尊等人合力击败了穷凶极恶的邪帝,还世间安稳,才有了大陆数万年的太平盛世,修真界的蒸蒸日上,老夫今日要讲的,就是这段世人皆知的历史中,不为人知的爱恨纠葛。”
一座酒香四溢的酒楼里,说书先生一身布衣,手握醒木,“说起来,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顾邪邪还是天宗弟子,得唤闻祸祸一声师叔”
“诶!”
酒楼一身仙门弟子打扮的少年惊声,好似发现有趣的事。
“末泽,你姓顾,你那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叔姓闻,太巧了,而且据说早已遍地开花的天宗门里,咱们这一脉,是真真正正的天宗,你以前不会是邪帝吧!”
从储物袋里掏出灵石结账的少年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眸扫去。
未等他开口,旁侧有人道:“胡说什么呢!阿泽是再好的人不了!十六岁达金丹境,吾辈翘楚,待人和善,长得又俊,除了不爱说没什么缺点,怎么可能是狰狞可怖的大魔头!”
“哎呀,我就说说而已,”之前说话的那弟子指向台上,“而且你听,据说邪帝也长得俊,开口闭口便是‘师叔’,”
“哈哈,这倒没法反驳了,阿泽也是,”
围坐一桌的天宗门弟子纷纷『露』出笑意,其中一人道:“末泽,你师叔到底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明明是师弟,掌门却把他当神仙祖宗一样供着。”
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年抬眸,面对周围探究的目光,短暂回忆后,道:“师叔特别好。”
“嚯,就知道是这,白问!”
“从小到大都这个说词敷衍,生怕说多了被我们抢了去,哈哈。”
众人一阵调侃,在顾末泽放下灵石说“该走了”的时候,才稍作收敛。
他们此次下山,是为了调查近日魔宗门人异常动向,一行人吃饱喝足后上路,没曾想,傍晚时候一顿饭,差点成了最后的晚餐。
魔宗此番行动,形势比他们想象的更严峻,光是一个据点,就有四个元婴老怪守着,顾末泽等人最强不金丹期,暴『露』身份不出片刻,便被逮住关押在牢里。
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味,天宗门众人手脚被捆仙绳绑住,动弹不得,魔宗与各大仙宗势不两立,落到他们手里,免不了被抽筋拔骨严刑拷打。
众人绝望之际,一个身影冒了出来。
来人身着浅『色』青衣,眉目如画,昏暗光线映衬下,『裸』『露』在外的每寸肌肤都白如雪,乌睫低悬,精致面容没有透出任何绪,一派清冷,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但很快,宛如谪仙般疏离清冷的气质,在青年眨了下眼后消失:“我来救你们了,”
“阁下是”
“师叔你怎么来了。”
“?!”
在场除了唤‘师叔’的顾末泽外,所有弟子一默,心里五味杂陈地瞅了眼顾末泽。
原来这就是师叔。
不多说了,夺师叔之仇不共戴天!
酸归酸,有人来救众人欣喜若狂,但很快,他们发现事并非想象中的美好,如天降神兵的青年,还没来得及解开绑住顾末泽的捆仙绳,便被牢外的守卫发现了。
众人以为修为高深的宗门长老,被守卫两招制服了。
青年被绑住,与顾末泽背对背靠着:“不好意思,修为低弱。”
众人:“”
闻秋时环顾四周重新浮现绝望两字的青稚面容,尴尬地笑了笑。
说来无奈。
他若是出手,整个位面要塌,只能束手就擒。
“对不起,我太弱了呜,”发出沮丧至极之际的声音,闻秋时胳膊肘撞了下身后少年,“小师侄,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我会被千刀万剐么,会被剥皮抽筋么,会被扔丹炉炼”
未说完,他绑在身后的手被握了下,少年低声道:“我会保护师叔的。”
闻秋时长睫颤了下:“好。”
他仰头靠着顾末泽,轻轻阖上眼眸。
第一万世了。
也是最后一世。
顾末泽当年身殒,他虽替顾末泽挡下天罚,但带着满身业障入轮回,注定每世不得善终,会被与业障相关的怨者夺走气运,生生世世,直到业障消除的那天。
顾末泽每一世他都跟在左右,但无论顾末泽命运有多舛,死时有多痛苦不甘,他都不能『插』手,只能安静等着顾末泽将所有罪孽偿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