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从来都不会这样。
现在已经很晚了,天早早就完全黑了下去,皎白的顺着敞开的窗户照了进来,使这份突兀的景象变得无比和谐。
半晌,玛奇玛睁开了眼睛:“五条先生,现在还没有洗漱,身上的酒气有些重。”
五条悟装作不太舒服地晃了晃头,就当听不见。
其实五条悟身上并没有多大的酒味,毕竟他只喝了一杯,玛奇玛说的实际上是她自己,将近十杯生啤的气味可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而五条悟却像是什么都闻不到一样,依旧死死地抱着她。
玛奇玛微微叹出一口气,这才放松趴在他身上。
她侧头,将耳朵贴在对方的胸膛上,温度稍高,感受着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她听得见五条悟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地响着,她的听力很好,甚至可以听见血管中血液输送的声音。
那声音不算好听,却很有规律。
她听了很久,竟生出了些困意。
成熟的支配恶魔除了自己想要入睡的时候之外,是不会觉得困的,难道说待在五条悟怀里的时候会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所以才会使她产生想要入睡的想法。
玛奇玛长舒了一口气,撇开了杂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玛奇玛安然入睡,五条悟微微睁眼,发现怀里的人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肯定她睡着了后,便想起身抱她回房间。
五条悟刚刚撑起胳膊,又眼尖地发现对方橙粉色的头发缠在了他衣服上的纽扣上,尝试着解开,无果,想用咒力剪断。
可她好像很珍惜头发的样子……
而且玛奇玛每天洗头发擦头发的过程都十分繁琐,所以她的发质当然非常好。
啧,女人可真是麻烦。
五条悟将手指从玛奇玛的发间拿开,重新环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就抱着她睡了一夜。
——
五条悟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里面有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的生物,每天扰乱着人类世界的秩序。
更奇怪的是,里面有玛奇玛。
梦里的玛奇玛是公安直属的恶魔猎人,同时也是个恶魔。
五条悟很疑惑,为什么梦里的玛奇玛虽然是恶魔,却还要猎杀恶魔。
但很快,他就发现原来恶魔猎人都是通过与恶魔签订契约,付出相应的代价来获得力量的。
所以说恶魔之间是不存在感情的,这点倒与咒灵相差不大,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恶魔以及魔人会猎杀恶魔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而玛奇玛是个想要与人类获得平等的恶魔,但她似乎除了恐惧,什么都给不了人类。
五条悟看到,恶魔的力量来自人类对某种事物恐惧,人们对哪种事物的恐惧越大,哪种事物所化身成为的恶魔就会越强大。
他不知道玛奇玛是什么化身出的恶魔。
但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依稀感受得到玛奇玛内心的感受,她渴望平等,十分渴望。
同时还渴望着拥抱。
那他平时多抱抱她吧,他可真是善良。
五条悟暗自决定着。
他沉浸在梦中,放轻脚步,悄悄地跟在玛奇玛身后,看着她办公、战斗,再去办公、又去战斗。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这样的生活倒与他们咒术师相差无几,三点一线,无聊又枯燥。
“你……”
五条悟一愣,是玛奇玛的声音,而这附近明明没有其他人。
“在看我吗?”
——!
然后他醒了。
第一刻映入他眼中的便是玛奇玛铺着阳光的睡颜。
五条悟眨了眨睡得朦胧的眼睛,又发现窗外大大的太阳正直直地照着他的脸,身上的女人胸口处还在均匀地起伏着,连忙坐了起来。
“疼……”
玛奇玛被扯到了头发,自然也醒了。
与她平时就连喝了酒都依旧清明的眼神不同,她金色的眸子里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迷迷糊糊地开口:“五条先生?”
五条悟心底竟生出了些许优越感。
“头发……”怎么办?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玛奇玛果断地将头发从他胸口处的扣子上扯开,橙粉色的发丝断掉了几根,零星挂在纽扣上。
五条悟:“……”
说好的珍惜头发呢??他帮她保护了一晚上的头发,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扯断了??!
见五条悟少见地沉默,玛奇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随后她又看了眼窗外,发现太阳已经挂得很高,立刻就从他身上跳下去:“已经不早了,该去洗漱了。”
五条悟:“?”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女人的心思不要随便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