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奕又是一愣,他没吃那粽子?这人没喝醉?可没喝醉怎么会看得到自己?
“你能听见我说话?”池奕拿起他一只手搓了搓,“能感觉到吗?”
贺戎川挑起一边唇角,手却任人搓了半晌才躲开。他没有理会池奕的提问,而是话音抬高了几分,一字一句问:“受何人所托?”
对这个问题,如果池奕想编故事糊弄过去,其实不难。但他忽然不想这样做,他已经把最大的真诚都给了对方,累得再无?力气多编一条谎言。
“我自幼生活在淮王府,后来假扮姚丞相远亲,再被送进宫来。就是这样。他们每个人都能命令我,我必须为他们所有人做事。”
池奕的语气沉着平淡,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你来到朕身边,虚与委蛇数月,”他从齿缝中挤出字句,“究竟想要什么?”
池奕不愿回答了。他当然可以告诉对方今夜的真实目的,但他不想仅剩的那点美好也要拿出来毁掉。
这一次的沉默更久。池奕呆呆望着面前的人,脑海一片空白。
二人原本面对面卧着,突然,贺戎川从船底坐起来。池奕以为自己不回答惹恼了他,他要使什么刑讯逼供的手段,未料他在池奕手臂上拽了一把,将对方整个人平放在船底。
他用一只手抓住池奕两只手腕,举过对方头顶,牢牢压在船上。而后捏起池奕的下巴,固定在一个合适的角度,盯了他片刻,忽而俯身吻了下去。
……
池奕以前也趁暴君昏迷时偷偷亲过他,但他真的只是亲一下,连舌头都没敢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粗暴。
原来有力的武器不仅可以是冰冷的刀剑,还可以是温热的唇舌。
明明触感柔软,池奕却觉得自己在遭受攻击,暴君的横冲直撞犹如攻城略地,在每一寸所及之处强硬地标下主权。
起初,池奕只当是受刑,屏蔽感受待对方宣泄完毕即可。可这个过程实在持续了太久,慢慢地,他也从那份强硬中品出几分滋味。他渐渐记起了面前是谁,那粗暴便也勾人起来。
仿佛越是用力,就越要抓紧对方不肯放手。
池奕听见自己的呼吸乱了,浑身也开始发热。他口中本能地动了一下,喉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呜咽,对方立即一滞,而后却变得愈发疯狂。
小船剧烈摇晃起来,荡开重重叠叠的涟漪。
池奕感到自己的下唇被狠狠咬过。他莫名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被暴君死死牵制住,言听计从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就像现在一样。
……
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结束的,毕竟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翻搅中,池奕早已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
那个人离开他的唇,意犹未尽似的,指腹轻轻抹上他唇瓣。良久,贺戎川抬眼与他对视,方才那许多心绪早已藏好,眸中只剩死气沉沉的黑色。
语气也漠然:“这就是你想要的,对么?”
说着,他拿过池奕的手,探上手心处灵气的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暴君不是真暴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