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白嫩的手指划过凌宇的眉间。
“你知道吗,这几日后宫里人心惶惶,都担心你醒不过来,表面上个个在为你吃斋祈福,暗地里自谋出路的人多的是。”
她指尖戳了戳凌宇的眼皮,“真不知道,你这眼皮下到底是鱼目还是鼠目,本宫堂堂全氏嫡长女,高贵端庄,温柔娴淑的大美人,由先帝赐婚嫁你为妻,你还看不上,偏爱宠幸几个低贱瘦马......”
“唔,如今你终于安分了几日,本宫也难得开怀了几日。”带着精美护甲的指尖,在皇帝眼皮上留下红痕,她伸手轻轻抹了抹,又叹道,“哎呀,本宫昏了头了,怎么碰你了?真恶心......”
她掏出手帕细细擦了擦手指,“你一直不喜欢本宫管你,如今却只能任由本宫磋磨!真让人愉快呀!”
全荃说着,将手帕扔在凌宇脸上,“既然躺着了,就多躺几日吧......”
“娘娘,药来了。”李霖阙端着托盘进来。
“给本宫吧。”全荃捡起手帕为皇帝拭汗,“本公亲自伺候陛下服药。”
“是。”李霖阙恭恭敬敬将药碗递到榻边。
全荃接过,指尖捏着瓷勺慢慢搅着,“你该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的安危胜过一切,任何人都需得有本宫首肯,才能进殿探望陛下。否则,陛下若有个万一......”
“奴才谨遵娘娘懿旨,谢皇后娘娘提点。”李霖阙跪地表忠心。
“唔,起来吧。”全荃淡淡点头。
入宫八载,而后成为国母,立于权利之巅,可是她不开心。
唯有现在,看着这个狗男人躺在榻上,动也不能动,众叛亲离,身边那些女人个个心怀鬼胎,他却无知无觉......她心情舒畅,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关严在琉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并非叛军如何顽固的抵死相抗,而是他们见关严攻城,便禁闭城门,将普通百姓绑在城楼上阻挡关东军的云梯和箭。
原本琉州城池虽坚固,但关严手下将士英勇,不乏箭法超群之人,若是强攻,不日就能破城拿下叛军。
但数百平民百姓被挂在城上,都是大凉子民,关严不敢冒险,只得围住琉州,再做其他打算。
消息传到镇西关,凌玥气极。
当初原着里,凌宇和陈平就利用百姓拖住楚煜,如今陈平死了,凌琲又这般行事,这北凉皇室的阴狠自私还真是如出一辙。
“这凌琲简直该死!”凌玥越想越气。
遭逢乱世,百姓本就过得艰苦,凌琲作乱,还将百姓挂在炎炎烈日下暴晒......
“我刚刚接到消息,凌琲不在琉州。”楚煜抚着她的后背顺气,“但他下了死令要拖住关东军,琉州叛军心知敌不过关严,便拿百姓挡箭。”
“他一直藏在邳州?”凌玥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他现身琉州的消息是故意透露出去的,为的是引皇帝出兵琉州,他是要把关东军调走,趁关将军回还之前,攻入京都?”
“嗯,邳州顺水往京都,比大军从琉州返京要快得多。”楚煜沉吟道,“他敢这么做,在京都应该还有后手!”
凌玥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凌琲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将军,白将军在楼下求见。”李楠推门进来。
“白翼?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凌玥奇道。
“咳......”楚煜含含糊糊道,“之前我偷溜进镇西关,在此处与他见过一面。”
“这次我们伪装成猎户,是与城郊村民一起进的城。”凌玥蹙眉,“他这是一开始就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