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交由谕示裁定枢机作出最后的定夺。”
蓝光流动,谕示裁定枢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很快,结果就被吐出。
“谕示裁定枢机作出的判决是,王远,有罪,判处……嗯?”
那维莱特一顿。
“结果是什么?不会是死刑吧?”芙宁娜有些担心,她也没有办法左右谕世裁定枢机的结果。
“谕示裁定枢机作出的结果是,王远,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
那维莱特宣读了结果。
“三,三,三个月!?”
“杀了那么多人,只判三个月?我明白了,肯定是水神大人也认同我们的观点,认为这是正义的行为。”
“水神大人,请问是您更改了判决吗?”
观众都把渴求答案的目光放在了芙宁娜身上。
“我怎么知道……哼哼,我的意思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次审判有些过于儿戏了吗?光凭相同的力量,和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认为王助理是凶手?”
芙宁娜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眼神。
“是啊,就凭这些物证,要定罪不太够吧?”
“可为什么不是无罪?而是三个月?”
“谁知道,不过水神大人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深意。”
芙宁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木槌在座位的扶手上敲了敲:“没错!本神的远见卓识不是尔等可以质疑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等十年百年之后,你们自然会明白我的英明果断。”
“既然如此,请警备员按照流程收纳犯人。”那维莱特表面上看起来无喜无悲,但只有他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法律不容质疑,规则无法逾越,当他站上这个位置时,自己的一切都要为秩序与律法让步,这是他从一开始就遵循的信条。
但此次审判,他看见了众人的反应,也得到了谕示裁定枢机的态度。
法律与人情,个人与群体……
明明是为了解答心中的困惑才受邀到来,可现在,为什么感觉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王远帮助了美露莘,如果自己不是最高审判官,或许会站在他的那一边吧?
审判结束。
这三场指控,一环接着一环,而且一个比一个惊人,在歌剧院建成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重量级的案件。
有好事者已经给王远安排上了各种外号,“杀人狂魔”,“正义使者”,“贵族杀手”。这些称号有好有坏,但毫无疑问,王远在枫丹已经上了最不可招惹名单的第一位。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本神要和犯人单独交代一些事情。”
歌剧院后台,在赶走警备队员后,只剩下芙宁娜和王远两人。
“你不害怕?”王远语气平缓。
在枫丹近几十年,死亡人数超过王远此案的恶劣事件,也只有逐影庭在白淞镇发动的大屠杀。
“害怕……或许有一点……”芙宁娜的眼神开始有些游离不定,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与王远对视,“但我想知道,你做这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佩利卡德一案,凶手的目的可以有很多,仇怨,救人,求财,除恶……或者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她想得到一个回答,一个从王远口中说出的答案。
“比起言语上的交流,我觉得这样做你能更明白一点。”
王远将自己的心灵彻底放开,放弃了一切对内心的屏蔽。
拳意被释放出来,不过去除了所有具有攻击性的部分,只留下理念暴露在外。
拳意,代表着一个人内心最渴望,最根本的愿望,是一个人所遵循的信条。
“为了美好……”
经过至诚之道的感应和拳意的交融,芙宁娜也看到了王远究竟是怎样的内心。
“我明白了。”
芙宁娜放松下来。
她真的很害怕,会从王远这里得到一个不想听到的结果,但好在,事情并没有向坏的那一面发展。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喵大师会继续负责你的修炼,你不要懈怠,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难题,也不要自己憋着,喵大师是一个不错的交流对象。”
在审判前,王远就已经把完整的拳术知识传给了喵大师,而且还给了她三滴天露。
凭借着对资源的充分利用,喵大师已经回到了罡劲,再加上她的法宝,保护芙宁娜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真的遇到不可抵抗的敌人,通过契约的联系,自己从梅洛彼得堡到达沫芒宫,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
芙宁娜变得没精打采起来,她总觉得,王远老是把她当小朋友对待。
“对了,本神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谕示裁定枢机为什么会这样?”
重罪轻罚,在过去的十年内,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谕示裁定枢机作出这样的判决。
能和这样的变动有关系的,只可能是王远。
“你不是水神吗?问我干什么?”
“哎呀,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什么情况。”说完这话,芙宁娜好像下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抓住了王远的衣角,“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