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下起冷雨。
湿漉漉的空气,渗透进入这座城市的每一个缝隙,寒冷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细小冰刺,刺入人的骨头。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撑着雨伞,快步走过。
公路上车辆疾驰而过,溅起肮脏的泥水,沾染在张跃才的裤腿上。
他的脚腕感受到了一股冰凉之意。
此时,他正赶往粉色大世界。
那里是一个高级歌舞厅,也是东山四少的堂口。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这一次去找东山四少,能否说服东山四少。
不过他这人性格就是如此,赌性十足。
赌赢了,那金手指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赌输了,那将会一败涂地。
来到粉色大世界,只见这里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张跃才把手中的黑色雨伞收起,然后进入大门,只见男男女女,或在跳舞,或在喝酒,或相互搀扶,或相互倾诉。
空气中回荡着慢节奏的音乐,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张跃才将雨伞往旁边一扔,从口袋里头掏出一根烟,低头不紧不慢地点燃。
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烟,就如这回荡在空气中的音乐节奏一样慢。
张跃才挥了挥手,将一个服务员叫过来,说:
“我要见东山四少。”
那服务员立即一愣,“你谁?”
“张跃才。”
此话一出,那服务员立即快步转身上楼去。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马仔下来,将张跃才带到这粉色大世界的顶楼。
来到这里,只见一个大房间,装潢华丽,豪气无比。
东山四少就坐在一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大雪茄。
他身后站着好几个保镖打手,身材高大,面目冰冷,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张跃才,你竟然主动来找我,真是让我想不到!”
“你有种!”
东山四少对张跃才竖起了一个手指头,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称赞张跃才的勇气,还是嘲讽张跃才的无脑。
张跃才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极力保持镇定。
他微微一笑,说:
“我今日独自一人来这里找东山四少,别无他事,只想和东山四少您做一笔买卖,这买卖,对东山四少您而言,绝对是稳赚不赔。”
东山四少笑了,吸了一口雪茄,说:
“你凭什么和我做买卖?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张跃才傲然道:“就凭我是偏门神人的弟子,凭我曾经在广州这边,和郑天祁郑少混过,和千手门佛手爷混过,和周家周翔安混过,甚至就连南宁楼先生,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东山四少是新生势力,最近几年才崛起。
周翔安和郑天祁他有所耳闻,可是佛手爷、楼先生这些老古董,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只见他冷冷一笑:
“周翔安被抓,郑天祁害死了他老爸,自己也被抓去坐牢了,这就是你张跃才这些年混出来的成果吗?”
“你和我做买卖,是不是想我也和他们一个下场?”
张跃才一时间无言以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才说道:
“他们的结局,是我所不能阻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