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顺利和丁游、吴黄辉,达成合作协议,吴黄辉和丁游都因此而放松警惕,他本可以找借口带着陈小宝开溜,离开东莞,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这江湖很小,小到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这次的误会不能及时化解,那以后碰上吴黄辉,他会死得更惨。
不如就趁着现在,等帮他赚了一大笔钱,再以真身份示人。
吴黄辉就算是再怎么小家子气,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到时候自然能够一笑泯恩仇。
而且三叔也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油水。
于是,接下来,他开始尽心尽力设计这个沉香权威专家鉴定局。
首先要培养一个权威专家,那就得先去找一个有沉香鉴定的底子的人,这人的鉴定水平不需要很高,唯一的要求是听话。
不听话的人,等培养他成了权威之后,突然反水,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最好还能拿着这个人的把柄或者软肋,如此一来,他就只能乖乖听话,乖乖配合做事。
这个人由丁游带着我三叔和陈小宝去找,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见了七八个半吊子沉香鉴定师。
三叔却都还不满意。
这些鉴定师,要么骨子里带着傲气不听话,不愿意加入,要么就是太过没原则,容易反水。
丁游见我三叔如此挑剔,不由不喜,说道:
“这几乎已经是整个东莞的沉香鉴定师了。”
“鲁先生,您这样挑剔,恐怕半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三叔就说:“找不到也不能将就,这鉴定专家是这个局的关键,若是培养出一个不听话的权威,到时候能给你搞出一摞子麻烦来。”
丁游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这时他想了想,突然说道:
“对了,还有一位,是个赌香大师,名叫张熏,两年前被人设局,输到家破人亡,儿子自尽,老婆重病,自此之后金盆洗手,不再玩香。”
三叔一愣,随即说:
“走,去看看。”
丁游就带着我三叔和陈小宝,一起去往那个赌香大师的家里。
结果来到了一个垃圾场旁边的破烂小屋子。
这里臭气熏天,肮脏邋遢。
只见一个头发脏乱的糟老头,正在屋里用一个破锅淘米煮饭。
此人正是曾经的赌香大师,张熏。
屋里角落一个破烂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女人,面色苍白,气息很弱,像是得了重病。这人应该就是张熏的老婆。
丁游带着我三叔和陈小宝,刚来到门口,还未踏入屋门。
张熏见到丁游,立即就脸色狂变,连忙走过来,推着丁游出去,下逐客令:
“你们滚,都给我滚!”
“别再来找我!”
丁游和我三叔、陈小宝,都还未曾开口说话,就吃了个闭门羹,都面露愕然,意外不已。
三叔见状,就半开玩笑对丁游说:
“丁老板,之前您说张熏被人设局骗了个精光,您该不会是参与设局的人之一吧?”
丁游连忙摇头摆手,说:“怎么可能?我是做正经的沉香生意的,从未参与赌香这种高风险活动。”
“十赌九输,赌香的都没好下场!”
陈小宝就问:“那他见了你怎么就像是见了鬼那样?”
丁游呵呵苦笑:“我怎么知道?或许他不愿意再和沉香搭上任何关系吧!”
又说:“鲁先生,陈先生,要不您俩在这边稍等片刻,我自个儿过去和他沟通。”
三叔点头,“也成。”
于是丁游一人重新去敲门,对着破屋的斑驳破门说道:
“张先生,我知道您赌香输了很多钱,才会落得如今这穷困潦倒的境地,如今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您东山再起,如今就看您愿不愿意了。”
“滚!”
屋内传来一声充满怒意的怒吼声。
丁游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却依旧不放弃,继续劝说:
“张先生,您难道就不想重回巅峰吗?”
“您难道就不想将失去的都拿回来吗?”
“难不成要在这垃圾堆旁边,苟延残喘一辈子?”
屋内出现一阵沉默,然后传来张熏老婆的剧烈咳嗽声。
过了片刻,才传来张熏的回话:
“你走吧,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去碰沉香,你就算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再回去!”
丁游见张熏态度如此坚决,一百万都不愿意出山,觉得这事儿恐怕撮合不了,于是就转身回到三叔和陈小宝身边,告知情况。
“张熏态度很坚决,说就算是给一百万也不愿意出山。”
三叔想了想,喃喃自语:“这么说,他很痛恨赌香?”
丁游点头,“对,赌香让他家破人亡,换做是我,我也会痛恨。”
陈小宝则疑惑:“话说,丁老板,你所说的赌香是什么玩意儿?”
丁游就说:“其实和赌玉差不多,赌玉是用玉原石来赌,赌香是用沉香原木来赌,而且赌香风险更大,因为用作赌料的沉香原木,不是人工栽培的沉香原木,而是自然生长的,野生的。野生的沉香原木,结香率很低。”
陈小宝这才恍然大悟,缓缓点头。
三叔这时若有所思说:
“这张熏倒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经历很有故事性、传奇性,让他来做我们的权威专家,再适合不过了。”
丁游耸了耸肩,“适合也没用,人家不愿意出山。”
三叔却说:“我感觉我可以说动这张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