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祥泰茶馆里,三叔和朱光庆没有故意去接近齐九州,反而刻意躲在角落,不声不响,就这么看着齐九州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举动之中,揣摩出他为人处世的态度。
看了一会儿,三叔就带着朱光庆悄悄离开了茶馆。
出来之后,朱光庆很是不解。
“阿袁,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接近齐九州,就算是和他说两句话,给他留下一点印象,以后我们做事也会方便一些。”
三叔却一笑,说:
“齐九州这人表面上平易近人,可实际上并不好接近。”
“若他真那么容易接近,茶馆里的那些熟客,早就想尽办法巴结他了,还轮得到我们?”
“你有没有发现,齐九州到了茶馆,喝茶的人都只和他闲聊,其他什么事儿都不说。”
此话一出,朱光庆这才一愣。
很明显是齐九州定下了规矩。
而且这规矩很严厉,因为太过慈祥的规矩,很多人在好处面前,肯定会直接无视,然后利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来钻空子。
也就是说,这个规矩,表面上看只不过是齐九州随口一说,可实际上却很苛刻,谁要是越界,将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唯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小民老老实实。
朱光庆想到这里,便说:“这个齐九州,恐怕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高手。”
三叔又是一笑,说:“没错。”
“这是一条披着羊皮的老狼,狡猾得很。”
“我们是生面孔,若是第一次去茶馆就直接接近他,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若是他到时候让七九帮来调查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陷入极其被动的地位?”
“另外,我们也还没做好双龙血玉的高仿品,在道具还没落实下来的情况下,接近齐九州,很明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朱光庆就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三叔就说:“我继续来茶馆这边喝茶,你去和跃才他们汇合,去和方执行接洽,看看他那边在搞什么动静。我就怕跃才太冲,会搞出什么窟窿来,你去那边,也好压一压他。”
于是,接下来几天,三叔就每天都来祥泰茶馆喝茶。
喝茶的时候,和这边的熟客都渐渐聊熟,从这些熟客口中,三叔验证了自己的推测,这齐九州果然是个表面慈祥,暗地里却非常狠毒的人。
有个老熟客说,曾经有一个茶客,在茶馆里头,当着众人的面跪着求齐九州借救命钱,原因是他的母亲得了重病,住在医院的重症室,急需要救命钱。
那茶客这么一跪,齐九州自然不可能不帮助他,所以当即就答应了帮他出医药费。
可等他从茶馆出去,回医院的路上,他就被路过的小轿车给撞死了。
有人说这是偶然,也有人说这是那茶客破坏了齐九州定下的规矩。
齐九州说过,他来祥泰茶馆,只闲聊,其他的一概不谈,谁要是坏了规矩,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
三叔听了这件事,心中暗暗惊讶,不过嘴上自然是一笑而过,随意说一句:“这肯定是巧合吧。”
三叔也有自己的规矩,他的规矩就是,和茶馆里面的人都聊熟,但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齐九州。
能不去接触齐九州,就不去接触。
转眼五天过去,茶馆这边一个负责端茶递水的服务员辞职不干,三叔和茶馆老板已经混熟,茶馆老板姓周,名叫周祥泰,他见三叔闲得像狗那样,每天都来喝茶,就打趣问三叔,要不要来做服务员,很轻松的,端茶递水之余,还可以免费喝茶,工资一天两块。
三叔欣然答应:“还有这么好的事情,我自然不能错过啊!”
于是,就这么混成了茶馆的“小二”。
这天齐九州又来到茶馆,上茶的时候,见到是我三叔,不由一愣:
“之前的那位小李呢?”
三叔就说:“听老板说,他辞职了。”
“以后我就是这祥泰茶馆的小二了。”
“九爷,还请您多多关照。”
齐九州上下打量着三叔,满眼的疑惑和警惕:“我之前来了两次,两次都见到你和一个同伴在这边喝茶,怎么就变成服务员了?”
三叔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倒吸一小口凉气。
他本来就已经故意躲着齐九州,本以为这茶馆鱼龙混杂,人多耳乱,齐九州不会注意到他。
却不曾想,齐九州早就注意了他。
这齐九州的观察能力,还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面对这种情况,三叔自然要极力把话圆过去,所以他一笑,说:
“哟,没想到九爷您竟然还会注意我,真的让小人受宠若惊。”
“没错,其实最近我经常出没这茶馆,最近一周时间,几乎天天都来这茶馆,这不是没事做吗?又是外地人,没去处可去,就来茶馆喝茶消磨时间,一是喝茶便宜,不像喝咖啡那么贵,二是这边的叔叔伯伯长辈们,人都很好很和蔼,我和他们聊得开心,结果一来二去,就混熟了,老板见我无所事事,之前那服务员又辞职了,就叫我顶上,给我每天两块钱的工钱。”
“我一想,既可以喝茶,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就答应了。”
三叔这些话,真假参半,最容易迷惑人。
齐九州“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时候,旁边的老茶友立即就附和道:
“九爷,这位于小龙小兄弟,人好得很呢,最近几天我一直和他聊,聊得很开心。”
于小龙是三叔在这茶馆冒头所用的假名字。
三叔连忙对那老大爷说道:“大爷,谢谢您的夸奖,我和您聊得也很开心,您给我说的那些奇闻异事,实在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