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却酒精上脑,失去了理智,说道:“我赵放活在这世上,就为了争那一口气,退个锤子,退一步只会越想越气!”
“我意已决,文化兄,你别再说什么,我不想做怂比,这次我吃定这块肉!”
“你要是再来劝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负责,不用你们给我背锅!”
三叔面露为难之色,叹气道:“哎,既然放哥你都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
这时候,一辆渡江索道的缆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十来个乘客。
只见其中一个女子在人群中非常之显眼,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星星,鸡群里面的一个丹顶鹤。她长得高挑纤细,一米七三的身高,二十七八的年纪,脖子和腿脚都细得像是竹竿,身材却丰满无比,脸蛋更是清秀漂亮,让男人第一眼看去,就会被迷住。
那女子正是老警员杨华的老婆,赵春花。
此时的赵春花,穿着朴素,不带任何粉饰,但却依旧能够耀眼如明珠。
就连三叔,第一眼见到,也不由内心赞叹。
他偷偷在赵放耳边说:“放哥,肉来了。”然后指了指赵春花。
赵放一看,立即两眼直瞪,浑身冒着精火,热血沸腾,不由赞叹:“真他娘的正!”
然后等赵春花往前面巷子里面走的时候,他就跟了过去。
走进巷子,夜空之下,只听见不远处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就再没了声音。
半个小时后,赵放走了出来,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走路都有些飘,也不知道是酒精后劲太足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他来到烧烤摊,正想邀请我三叔和张跃才一起去享用,可这时却发现,我三叔和张跃才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问手下,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二十分钟前就走了,说是突然有急事。
至于什么急事,也没说。
他们匆匆上了最后一班无轨电车,乘坐无轨电车离开,赵放的那些马仔也拦不住。
赵放得知这消息,这才不由一愣,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太对路,不过却也没多想。
他现在头晕脑胀的,疲惫不堪,不想去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回去睡个大觉,明天找到他们再问问为什么不辞而别就好。
可赵放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三叔和张跃才,这一离开,就压根底儿没打算再回来。
他们坐着大辫子无轨电车离开之后,立即就卸了妆,不再假扮赵文化和李南山。
从今天起,赵文化和李南山这两个人,将会永远消失在这座山城里面。
至于汉江龙那边的事儿,他们也不用再去管。
如今这个窟窿已经被赵放捅了出来,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相信警方的力量就好。
一切,都会由警方来处理妥当。
他们只需要坐在高台之上,隔岸观火,备足瓜子和饮料,好好看戏就好。
……
重庆的天气一直湿漉漉灰扑扑的,似乎自打去年冬天以来,就没有放晴过。
杨华这个老警员,昨晚又在加班为一单刑事案件赶进度。
他是一线老警员,在刑警这一行干了十多年,从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到现在成为秃顶油腻的中年人,他一直都坚守在这个岗位上,他从未有任何怨言,因为他天生就喜欢干刑警这一行业,天生就喜欢为正义而战,为真相而战。
这天早晨六点多,他整理好所有线索和证据,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然后便拖着疲惫的双眼下班回家,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他回去之后可以大睡一觉。
不过,恐怕又要被老婆骂了。
一想到这里,杨华就不由苦笑叹气,他老婆很照顾他,不让他在工作上太过拼命,让他有不少幸福的烦恼。
不过这是好事,他从未觉得他老婆烦人。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天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门外的大锁头,竟然还是锁着的。
他立即一愣,心中暗想,春花这么早就出去了?
还是昨晚就没回来?
他连忙用钥匙把锁头打开,进屋里一看,果然没人。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老婆的安危,而不是想着老婆出轨什么的,他和他老婆在一起十多年了,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老婆的人品。
会不会是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如此想着,杨华连忙带着一把伞就出去,从赵春花回家经常走的路,一路找上去。
终于,在靠近朝天门码头的一条偏僻小巷子,他找到了他的老婆。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着。
只见此时的赵春花,脸色苍白如纸,衣衫凌乱,浑身伤痕,就这么躺在泥泞水坑里面,满脸惊恐无助,颤抖着,哭泣着,绝望着。
见到这一幕,杨华如遭雷劈。
他连忙跑过去,取下外套裹住赵春花的身体,然后紧紧抱住,也没多问什么。
只连忙安慰道:“老婆,没事了,不用怕,没事了,没事了…”
“你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华的眼睛早已充满血丝,不过他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也没有喊出来。
他只连忙抱起赵春花,迅速往附近医院跑去。
只留下一把黑色雨伞,就这么孤零零地落在这小巷子里面,风一吹,就在水坑里打转……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