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峰见任尊躺在床上不成人形,第一反应自然是我三叔他们把任尊抓到这边来,并且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毕竟之前我三叔和任尊就有不小的仇恨,楼先生和白老爷更是矛盾重重,任尊是楼先生的手下,之前还刺伤过白老爷的胸口,三叔他们作为白老爷的徒弟,将任尊抓起来报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邱志峰瞬间就勃然大怒,要我三叔给他一个解释。
三叔哪里能解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任尊会在这里,于是连忙看向刘秋菊,问道:“秋菊,这是怎么回事?”
刘秋菊呵呵苦笑,对邱志峰说道:“邱大哥,如果我说,任尊是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院子里面的,您会相信吗?”
刘秋菊知道她这话苍白无力,很难让人信服,不过她这是实话,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
果然,邱志峰听了,更加愤怒,呵斥道:
“刘秋菊,你当我是智障?”
“任尊会自动自觉跑来这里给你们虐待?”
刘秋菊就说:“邱大哥,他出现在我们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了,我们没虐待他,反而还请了医生来给他看病。”
“跃才今天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就是为了给任尊买药。”
三叔就说:“邱大哥,我怀疑这是寻龙堂的人做的,之前任尊就被赵九天抓了起来,赵九天虐待任尊之后,把他扔到我们这边来,嫁祸给我们,那再正常不过了,另外,寻龙堂最擅长收集各种线索和消息,他们知道我们在柳家沟,那也是完全可以解释得过去的。”
邱志峰却依旧不相信,冷冷一哼:“哼,你们这些捞偏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邱志峰要是再相信你们一句话,我就是大唆嗨!”
三叔这时说:“我们的话不信,任尊的话您总该信了吧?”
“是非黑白,直接问问任尊不就知道了?”
刘秋菊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问问任尊就知道了,不过他舌头受了伤,该怎么问?”
邱志峰听了这话,又是呵斥:“你们好狠心啊,不但搞残他的四肢,还割掉他的舌头,你们还是不是人?”
三叔就连忙说:“邱大哥您别激动,任尊虽然不能说话,四肢也被废了,但是脖子还可以动,咱们只需要去问他问题,让他回答是或者不是,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不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刘秋菊也说:“就是,我相信任尊不会污蔑我们,毕竟我们救了他。”
邱志峰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于是便说:“行吧,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我这就进去问任尊,你们都别插话,要是我发现他真的是被你们弄残的,我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哼!”
然后冷冷一挥衣袖,转身到床前,看着任尊,满脸的同情和心痛,说道:
“任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痛苦,我受楼先生之托,前来西安助您一臂之力,没想到您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痛心啊,您别怕,现在有我在您身边,没人再敢虐待您,您只需要将真相告诉我,我就会帮您报仇!”
三叔也连忙来到任尊面前,说道:“任先生,您一定要实话实说,可千万别昧着良心说谎,毕竟秋菊和小宝救了您。”
任尊看向三叔,带着感激之色,缓缓点头。
三叔见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邱志峰就问:“任先生,是不是白老爷这几个徒弟把你抓起来的?”
三叔以为任尊会如实回答,还他们一个清白。
可这时,任尊竟然不假思索就点了点头。
三叔和刘秋菊立即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相信。
刘秋菊直接炸了,指着任尊就大骂:“任尊,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你,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个没良心的,你会遭天谴的!”
邱志峰脸色早已铁黑,呵斥道:“刘秋菊,滚一边去!”
刘秋菊却很是不服,满脸委屈,说:“他说谎,他绝对说谎了!”
三叔也愕然,不明白任尊为什么要说谎。
他们救了他啊,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恩将仇报,这就过分了!
邱志峰一把推开激动不已的刘秋菊,继续问任尊:“任先生,我在问您一次,真的是白老爷的徒弟把您抓到这里的吗?”
任尊不假思索,又点了点头。
邱志峰又问:“是不是朱玉袁他们将你的四肢打断的?”
任尊又重重点头,那表情,竟然坚决无比,好像是在说:“是的,就是他们!”
邱志峰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又问:“是不是他们把你的舌头割掉的?”
任尊继续点头。
邱志峰回头看向刘秋菊和我三叔,面色阴沉,目光如刀,带着杀气,冷冷道:
“两位,你们还要狡辩吗?”
三叔和刘秋菊都哑口无言,只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桶墨水突然泼过来那样,要多黑有多黑。
再看向躺在床上的任尊,只见他脸上竟然露出阴鸷的笑容,那笑容好像是在宣誓着胜利。
三叔突然恍然大悟,任尊这是故意的!
他这是死也要拉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