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白老鬼还在你身边的话,他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甚至听了你这些话之后,会直接抽你几个嘴巴子,这样做太傻了,真不值得!”
三叔却心意已决,目光阴沉,看向谢碉,说:“谢大哥,微音这边,就麻烦你帮我照看几天了。”
“你放心好了,我说了,我不会亲自动手,我也不会让刘存义知道是我动的手。”
谢碉见三叔心意已决,便唯有叹息一声:
“行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三叔便拥抱了一下谢碉,然后独自一人,一瘸一拐离开医院。
那背影,在冬日的冷风之下,分外萧瑟。
三叔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做个局让刘存义踩进去,然后利用广州这边的二五仔,置他于死地。
一般的二五仔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嫩头青,利用他们来搞刘存义这一滩烂泥,再轻易不过。
三叔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去找到刘存义的藏身地点。
只要找到刘存义,他就能布局。
他的布局也不困难,首先是用钱买通几个吸粉的二五仔,然后让他们去接近刘存义,让他们去和刘存义称兄道弟,成为朋友,然后带他吸粉,只要他吸了,那就掉进坑里了,他本来钱就不多,只要一吸,那就需要很多的钱来消费,到时候他没钱了,再让那些二五仔带他去做走粉生意,等他开始走粉了,再将他举报,让青屎佬来抓他,那他绝对是死刑。
毕竟走粉的罪名,可是很重的,国家严厉打击这种行为。
三叔的计划很简单,看起来也很实用。
特别是对刘存义这种烂仔,也不需要太复杂的布局,就完全能够把他装进笼子里面。
只可惜,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他刚找到刘存义的藏身地点,然后去收买二五仔,这时候,刘存义那边却突发变故。
原来之前刘存义在医院大门口捅了林微音,造成的影响很大,早就被青屎佬盯上,青屎佬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追踪刘存义,这天晚上,确定了刘存义的窝藏地点,然后便来了个突击抓捕,结果还未等刘存义反应过来,就把他抓住了。
如此一来,三叔想要搞死刘存义的这个局,还没开始撒网,就不得不收回。
这刘存义也算是好运,不然他将会被揉进地狱的泥潭里面。
他这样一被抓,只能算是故意伤人罪,判刑也是十多年二十年,基本上不可能是死刑。
三叔对此很无奈,不过也没办法,他总不能从青屎佬那边将人抢过来吧?
于是只能悻悻然回到医院,不料刚回到医院,谢碉就告诉我三叔,林微音的病情出现了恶化,器官出现衰竭的现状,需要再次动手术,而且这次医药费很贵,需要二十万。
三叔听了这消息,如遭雷击。
谢碉又说:“玉袁老弟,你恐怕要做好个心理准备,现在医生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林微音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她的家人的联系方式?这种时候,最好能够联系上她的家人。”
三叔脑海乱成一锅粥,缓缓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确实要联系林微音的家人,一是二十万的医药费,三叔已经付不起了,二是林微音随时都可能会走掉,至少在走之前,要让她的父母见上她一面。
三叔没有林家的电话号码,他唯一能联系的,就是聂小红。
于是他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了聂小红。
“红姐,是我,朱玉袁。”
电话那边传来聂小红熟悉的声音:“小朱,林微音找到了吗?”
三叔“嗯”了一声,只是这个“嗯”字,有点沉重。
聂小红柳眉微皱,她已经感受到了不祥的预感。
三叔就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林微音的父母?”
聂小红一愣,“林微音怎么了?”
三叔如实说:“她受伤了,很重,随时都可能……她现在在广州骨科医院,你替我转告林父林母吧,让他们赶紧来广州这边看看他们的女儿。”
聂小红听了这话,不由感慨:“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啊。”
“玉袁,你恐怕还不知道,芜湖这边这半年刮了一阵打击商业腐败的飓风,李国铭、周国庆,甚至就连那个有个背景深厚的好丈人撑腰的田家易,也都被查了,这股风上两个星期波及到了林家,现在林同书被带走调查,估计也会凶多吉少。听说林家的全部家庭财产,现在已经被警方冻结。林家的老管家刘大安,被转为了污点证人,这是最要命的。不过我也不确定是真是假,我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这事儿传遍了整个芜湖,几乎不可能有假。”
三叔听了这话,不由惊讶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聂小红又叹一口气,说:“哎,没想到林微音也出事了,那我通知她妈妈李爱英吧,不管怎样,都需要有个家人下去看看。”
三叔“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他挂了电话,脑海乱得不能再乱,几乎都不能自主思索了。
完全没想到,一个强大到商政通吃的大家族,竟然会这样轰然倒塌。
这世间的变故,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征兆。
……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