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胡长征的儿子下狠手的无良同村人,到底是谁?
曹正成笑呵呵,说:
“话说回来,那人和胡长征关系还蛮好的,他的名字叫胡温首。”
三叔和张跃才,听了这话,都不由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胡温首和胡长征同龄,一起穿过开裆裤,一起放过牛,一起打过番薯窑,关系比担杆还硬!
胡长征出去捞偏不在家的时候,他的妻子刘大爱和两个儿子,都由胡温首罩着。
就在昨天,胡佳俊出了事,胡长征去叫他帮忙,他还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猪肉刀,开着小四轮就送胡长征和胡佳俊去县城医院。
这胡温首虽然是杀猪的,但是面目慈祥,看起来心平气和,根本就不像是黑心歹毒之人。
三叔眉头紧皱,面色严肃,说:“曹正成,你可别胡说八道,胡温首和长征叔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他们根本就没什么矛盾,他又怎么可能这样对长征叔?”
曹正成呵呵冷笑,说:“就知道你们会不相信我的话。”
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扔桌面上,说:
“这是胡温首亲手写下的承诺书,这承诺书上说,只要我将胡佳俊搞得读不成书,他就会给我三百块钱,他先付了我一百五,另外一百五,等任务完成了再给我。这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手指印,这手指印,我可做不了假。”
三叔拿起纸条仔细看了看,不知道真假。
沉默片刻,这才说:
“这纸条你给我,我带回去确认一下。”
“至于接下来要你做什么事,我到时候会来通知你。”
说完这话,三叔买了单,然后给了曹正成一千五百块钱合作定金,这才和张跃才一起回胡家村。
回到胡家村,路过猪肉铺的时候,胡温首还对三叔和张跃才笑着打招呼:
“两位小兄弟,佳俊的腿伤没什么事了吧?”
三叔笑笑,礼貌道:“温首叔,佳俊的腿保住了,不过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随即灵机一动,说,“对了,温首叔,我想让您帮我写点东西,我没读过书,不会写字,你可以帮我吗?”
胡温首热情道:“成!小事一桩!”
“你要我写什么?”
三叔说:“你就帮我写,3斤猪肉,4斤半莲藕,2瓶烧酒,4只鸡,20斤米,一包盐,一捆葱。”
“这些都是我明天要去买的东西,劳烦您了温首叔,我怕要买的东西太多,明天记不住,所以还是写下来比较好。”
胡温首没多想什么,拿起笔就写了下来,呵呵笑,“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就应该多读书,现在这个年代,不识字还是比较麻烦的。”
三叔笑笑,“那是那是,多谢温首叔了。”
胡温首一瞪眼,说:“和我客气啥,你们是长征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时间的话,来我家里喝茶!”
三叔连忙笑着说“好”。
收了字条,然后便回胡长征的家里。
回到胡长征的家里,胡长征立即上来,问道:
“玉袁、跃才,曹正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三叔和张跃才都面露苦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由三叔来说,“长征叔,有个事实,你可能比较难接受。”
胡长征心急如焚,说:“什么事实啊,赶紧说!别婆婆妈妈!”
三叔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拿出了那两张纸条。
一张是胡温首写给曹正成的承诺书,一张是胡温首刚才所写的条子。
两张一对比,字迹一模一样。
真相一目了然。
胡长征看着纸条,两眼怔怔,满脸不敢相信,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似受到了重锤打击,脑海轰隆一声,炸成一片浆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老爷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也不由叹息,“哎,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口面不知心!”
“长征,你也别太难过,这事儿其实也并非是坏事,算是让你识透了一个人,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人怎么弄死都不知道要好许多。”
胡长征面色难看,点了点头,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叔问白老爷:“师父,咱们该怎么做?”
白老爷却看向胡长征,说:“这是长征和胡温首之间的矛盾,还是让长征自己来决定吧,我们外人可以插手,但是不能帮长征做决定。”
三叔看向胡长征,说:“长征叔,曹正成那边,他已经答应了和我们合作,我建议我们可以借曹正成之手,反手就给胡温首这个猪头壳一巴掌,抽死他,好让他知道,长征叔您不是好欺负的。”
胡长征却呵呵苦笑,说:“玉袁,谢谢你的建议。”
“不过我想静静,这事儿过会儿再说吧,我先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儿。”
说完这话,胡长征就拉耷着背影,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十岁,就连以前练武所修炼出来的稳健脚盘,此时也变得虚弱无力,像是一棵无根的老树,风一刮就可能倒下。
三叔、白老爷、张跃才、朱光庆四人看了,都不由叹息。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戳背脊,这事儿换谁谁都接受不来。
胡长征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缓一缓,思索该怎么处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