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深听了这话,又缓缓点头,心中宽慰:“越儿,难得你有这样的悟性。现在这和平年代,年轻人都只顾着自己,很少会为国家着想。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满腔热血,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国家兴盛而战斗。当年我们周家在南昌经商,也是为了国家富强,而并非只追求个人利益。”
“你们记住了,有国才有家,利益前面,国家先行。”周景深郑重其事地说道。
三叔和周雪、周雨,都连忙附和道:“知道了。”
三叔心中暗暗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这周景深曾经经历过这么多波折和打压,甚至落到流落上海街头乞讨的悲惨境地,甚至还差一点就身死异乡,可如今,却依旧热爱着这个世界。
如此大爱,恐怕很多人都难以拥有。
都说商人重利,无奸不商。而这周景深,却给三叔一种例外的感觉。
他甚至开始在心底里面,有点敬佩周景深这位老人了,与此同时,也更加同情怜悯他。
若是他知道,此时此刻,围绕在他身边的三位儿女,竟然都是假的,都是骗子,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最后,周景深答应以后会给三叔买一辆国产红旗轿车。
然后带着三叔和周雪、周雨,一同进入青山湖宾馆。
青山湖宾馆里面,有一个大堂,专门用来举办各种高级宴会,接待政府官员,外国领导,以及外来富商等。
今晚这个宴会就在这个大堂里面举行。
三叔跟着周景深进入大堂,老仆人周福在大堂门口候着。
进入大堂里面,只见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高端大气,不落俗套。
很多身穿西装、满面荣光的中年男子,在大堂里面走动,高谈阔论,谈笑风生。也有不少穿着长裙,打扮端庄的女人,面带笑容,在和富商们交谈。
大堂里面回荡着优雅的钢琴音乐,是贝多芬的《夜曲》。
周景深刚进到大堂,就有不少南昌本地的富商迎了上来,向他敬酒问好。
因为周景深年纪大,不能喝太多酒,于是便让三叔代饮,并且将三叔介绍给他们,说这是我周景深的儿子,周越。
富商们都对三叔点头微笑,很是客气,三叔礼貌回应,并且主动给他们敬酒,将酒杯压得极其低。
周景深见状,心中越发满意,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很懂礼数。
至于周雪和周雨,则站在身后,礼貌问好之后,便傻傻呆呆的站着,面容有些紧张。
这两个女骗子道行很深,现在她们扮演的是刚从山村里面出来的村姑角色,村姑没见过大场面,所以现在必须表现得拘束紧张,才符合她们自己的形象。她们深知这一点,这才拘束无比,战战兢兢。
而三叔就不同了,他必须表现得很熟练,举止很得体,这才能在周景深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毕竟周越的另一层身份是香港富商钱田甘的继子,就算钱田甘再怎么不待见他,他应该也会去过不少高级场所,见过世面。这见过世面的人,在今晚这个宴会上面,自然不可能战战兢兢,紧张兮兮。
周景深看着三叔的一举一动,心中很是满意,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可能有假。
不过,他经商多年,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只凭借感觉去判断,甚至有证据佐证,也不能轻易决断。得经过反复考验,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于是不露声色,准备继续对三叔考验下去。
至于身后的周雪和周雨,见到三叔这个死骗子,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竟然能够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心中不由惊讶,甚至暗想,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出入过各种大场合吧?
不过好在,她们早就确认了三叔是个骗子的身份,不然的话,现在恐怕会误以为他是真的周越。
这时候,守在大堂门口的周福突然走了过来,对周景深低声耳语道:
“老爷,香港那边的郑先生来了,我把他带过来见您了。”
原来周福一直在大堂门外站着,目的是为了等香港那边的富商到来,只要他们一到来,他就立即来通知周景深。
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让香港富商来考验我三叔!
我三叔不是钱田甘的继子吗?那他在香港上流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香港那边的富商,肯定会认识吧!
就算他不认识那香港富商,那香港富商也应该认识钱田甘的继子!
只要两人一相见,是真是假,便知分晓!
这一招,可谓是绝杀技,而且还杀人于无形!
三叔心中不由一震,心知要糟!
若是真的香港的富商面对面交谈,他恐怕还就真的难以敷衍过去,甚至会当场穿帮!
毕竟香港也就一个弹丸之地,站立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富豪圈子,也就那么小,那富商不可能不认识钱田甘!只要他认识钱田甘,那肯定就知道钱田甘的情况,甚至知道钱田甘的继子的情况!
要是那香港富商直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钱田甘还有我三叔这个继子,那到时候,一切都会完蛋!
三叔心中凌乱。
这该如何是好?
正惊慌着。
这时候,前方走来一个身穿西装,身形挺拔,样貌堂堂的花甲老人。
那花甲老人面带微笑,对周景深迎了过去,问好道:“周先生,身体安康!”
三叔循声看去,见到那人,立即心中一炸,浑身一震,背脊凉飕飕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中大喊要遭!
这个人他竟然认识!
而且还是冤家!
具体这人是谁?为何三叔会如此惊惧,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