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按照胡长征给的地址,来到了白老爷和朱光庆、张跃才、刘秋菊等人暂时入住的宾馆。
白老爷一见到三叔回来,就立即面上大喜,迎了上去。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松了一口气。
他一把将三叔抱住,拍了拍三叔的背,声泪俱下道:
“玉袁,这次辛苦你了!”
“长沙那个局苦了你,这次被佛手那老狐狸挟持,又苦了你,为师对不住你!”
三叔说道:“多谢师父关心,其实弟子并不觉得有什么苦。”
可他心中,此时却回想起刚才在南昌火车站出口的时候,佛手爷对他说的那些话。
佛手爷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枚不痛不痒的沙子,磕在他的心上,让他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时,白老爷又问:
“长征呢?他怎么没回来?”
三叔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说道:
“师父,不是您吩咐长征叔断后,让我先回来的吗?”
白老爷立即意外不已,“我哪里让他断后了?我让他和你一起回来!”
随即大惊,一拍大腿,说:“糟糕!长征这家伙,真是没脑子,恐怕又自作主张做傻事了!”
刘秋菊过来安慰道:“师父,您也不用担心,长征叔他武功高强,而佛手爷只是一个糟老头,他又没有带手下过来,应该不可能将长征叔怎样。”
白老爷却摇头,很是不喜,说道:“我自然不担心胡长征出事,我就怕佛手出事!”
“要是他把佛手弄残弄伤,或者弄死,那事情可就大了!”
“要知道,佛手在广州可是有背景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由一愣。
气氛变得凝重。
就在这时,胡长征回来了,他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手里还提着好几袋东西。
“师父,我回来了!”
“我买了一袋油炸小品,一壶李渡酒,一只豫章醋鸭,都是南昌这边的特色食物,大家快来尝尝!”
胡长征脸上满是欢喜和轻松。
白老爷却面色沉重,三叔、朱光庆、张跃才、刘秋菊等人,也面色不太好看,都在心中为胡长征捏了一把汗。
惹白老爷生气,那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这时,只见白老爷突然大吼:
“没头脑的畜生!跪下!”
胡长征被这么一吼,浑身一震,直接懵逼。
“师、师父,我做错了什么?”
白老爷一脚踹向胡长征的膝盖,胡长征连忙跪下。
其实白老爷没多少力气,这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感觉不痛不痒,只是心里很是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老爷怒目而视,凛然呵斥道:
“你做错了什么还不知道?”
“我叫你去救了玉袁就一起回来,你怎么却擅作主张?佛手那老鬼和我一样,都是个糟老头,又怎么可能追得上你们两个年轻人,哪里需要你断后?”
“你说吧,你对佛手做了什么!”
胡长征听了这话,面露窘迫和羞愧,同时心中有些不明白:我只不过是替师父您老人家教训了那早就该死的佛手一顿而已,至于这样激动吗?
之前白老爷也有对胡长征说过他和佛手之间的恩怨往事,胡长征一直为他师父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心中暗下决心,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所以这一次,他就擅作主张,以白老爷的名义,把佛手揍了一顿。
其实仔细想想,就会明白,白老爷做事如此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又怎么可能会对佛手爷说出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样的话?
更不会为了一时畅快,而去揍佛手一顿。
因为他知道佛手的背景,知道自己虽然可以轻易将佛手玩得团团转,却不敢将他怎样,就连弄他,也要小心翼翼,借助李香莲之手来做局。
而且他也知道,佛手这老鬼,报复心极强,如此激怒他,最后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现在胡长征如此擅作主张,他真的很生气。
虽然胡长征还没开口坦白,自己对佛手爷做了什么。不过白老爷在心中,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胡长征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果然,这时候胡长征低着头,弱弱说道:“师父,弟子其实也没做什么,就警告他以后别再来惹您,另外…教训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又连忙解释道:“不过师父您放心,我并没有打死或者打残他,我下手有分轻重,就让他受点痛苦,皮肉之伤而已,不会伤到筋骨和内脏。”
白老爷听了这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哎,长征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们这个团队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很是不解。
朱光庆说道:“师父,您为什么这么怕佛手?现在他的好几个得力手下,都被长沙那边的条子抓起来了,他元气大伤,落荒而逃,您和他有仇,我们这些做徒弟的,为您报仇,乘胜追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跃才也说:“就是,师父,我觉得长征叔做的并没有错,您对他是不是太苛责了?”
刘秋菊也说:“师父,长征叔这次没有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确实有错在先,但是现在玉袁哥和长征叔都安全回来了,算是将功补过,还请师父您网开一面。”
三叔看着白老爷如此叹息,面露悲凉之色,却微微皱眉。
按理说,他这个师父做局如此厉害,完胜佛手爷,不应该对佛手爷如此惧怕才对,可如今却怕得像老鼠见了猫那样,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难不成佛手爷手里拿捏着白老爷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