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风只是将萧令瑶拦在身后,便双目沉着地看着冲出来的人,脸上有些许难色。
那人正是阿礼身侧的男子,三十余岁,家中仍有老小,一直幻想着能返回东越,如今听得希望破灭,也不知怎么地,就冲动地冲了出去。
阿礼伸手去抓,已然是晚了一步,砰,听到这声响,俘虏们条件反射地下蹲,同时双手抱头,而在秦风和萧令瑶眼前,突袭的男人被打中膝盖,扑倒在地。
荆无命握着微型手枪,面无表情地下令:“拖走,未中要害,死不了。”
两位侍卫上前,将无法站立的男人架起来,他膝盖中弹,无法站立,只能身子半匍着朝下,拉出去时,流出的血在地上蜿蜒,帝后面无表情,并未受到任何惊吓。
而这枪声,这血淋淋的场景却让这些俘虏们想到了战时情景,他们的战友是如何轰然倒地,胳膊腿是如何被炸飞,从此再不是完人!
秦风万分感谢突然扑出来的男人,要不是他,也不可能激发这些人对那场碾压式战役的恐惧,从他们的表现来看,都有不同程度的PDST,对枪声明显回避及恐惧。
有所惧才是好事,秦风让人来打扫现场的血迹:“皇后有孕在身,见不得血光。”
不过一桶水,哗地下去,鲜血就变淡,被冲到消失,萧令瑶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以卵击石不过而已,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事,与其执着过去,不如想想自己的将来。”
秦风看向面色大变的众人,叹口气道:“朕原本是想告诉诸位,因为新城不再缺少劳动力,其余地方也用不了这么多劳动力,所以摆在诸位面前的路已经不多。”
“出了这番变故,倒是让朕晓得——欲要将诸位视作大鲲子民显然不可能了。”
站在最前面的人听得最清楚,很难不循着这话探究话里的深意,终于,有人大声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东越人,就不是大鲲的子民,我们是东越的子民!”
“就是,我们虽是俘虏,但士可杀,不可辱!归顺大鲲绝无可能!”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里也有人沉默不语,秦风嗤笑道:“以前倒不知道东越将士是这么视死如归法,晓得了就好说,那便将丑话说在前头。”
“原本朕与三省商量出一个对策,可以妥善安置诸位,可见不会为所有人接受,就算如此,朕也先表出来与诸位说道说道,届时,任君选择,程缓之,你来。”
程缓之清了清嗓子,大步迈出,说道:“户部经过决议,会给诸位一个入大鲲户籍的机会,但考虑到诸位原本在东越还有亲人,未必乐意,或还有誓死效忠东越者,故安排如下。”
“所有战俘均有一年观察期,这一年内,会予诸位颁发居住证,由新城府衙登记入册。”
“居住证使用期限为一年,在这一年间,持有居住证的诸位可享受正常的衣食住行活动,可经商,可务农,不可科举,不可教书育人,不可从军。”
“一年期内,可在大鲲正常婚育,若产子,依照大鲲律法,享有大鲲子民同等补助。”
“居住一年期内,不得离开新城,若有发现逃出者,将吊销居住证,押解入狱为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