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看他松了口气的样子,自己也松了口气,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但若是点了还不懂何必懂,他们就是风中的草,风往哪刮,他们就往哪倒,当然,不是做墙头草的意思。
静议堂里的议论声不绝,四周无人靠近,公主府的侍卫们虽在四处巡逻,但未得殿下允许绝不会迈进这里半步,公主府里虽无耳目,曹景却在外围发现有人盯着。
秦风与萧令瑶得知后也懒得对付,反倒在用膳的时候交代府里的丫鬟们给那帮盯梢的人送去饭菜,把对方吓得不轻。
龙七站在后门看着那帮人急剧变化的脸,也只是冷哼一声,折身返回府中。
秦风的新计划再度开展,他要照顾身体不适的公主,去安定府的时间少了许多,都是柳苑与冯宝主持,两人如常跑着各家商号,悄无声息地将信息带了出去。
也就是在这几天里,有家眷出城的掌柜们又暗中安排,将自己的家人接回城来,一切仿佛回到了此前计划没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静心等待着送丧的那一日。
柳苑心如擂鼓,秦风与萧令瑶终于将计划对她全盘托出,她甚至不敢想柳长生也早早地与秦风合谋,她的儿子啊,那个从小体弱,躺在好怀里瘦巴巴的孩子,竟有这般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不再是那般弱小的?对了,一切的转机都是从他参加驸马甄选的时候,突然间就大展才华,仿佛变了一个人。
靠着做驸马,他成功地从秦家脱离出去,又说服了陛下让他行了皇商,若是说这些都是因为陛下对公主的疼爱,为了抬举驸马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比庶子更匹配的身份的话。
那秦风偷偷存下的那些家当,开的那些商号又怎么解释?还有现在,柳苑办完事,在冯宝的陪同下要返回安定府,坐在马车里,柳苑的思绪翻飞。
在江北时,柳长生与她一番长聊,告诉她跟着秦风走就好,彼时她并未想到更深远的地方,她如今离了太傅府,不跟着儿子儿媳还能去哪里?
秦风如今给了她另外一种答案——“母亲,去了那个地方,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经商,不用再担心有人称贱商,再不会像东越这般商女会被人视为不入流,女子也可入朝为官。”
秦风给她描绘的世界令她怦然心动,若非本朝商女地位不高,怎会只能给高门为妾?
她一番苦思,突然对未来充满憧憬!
马车停下,冯宝正要请柳苑下马车就看到安定府前站着一个人,他不禁咬咬牙:“夫人,太傅大人在安定府前。”
安定府不至于不会招待他,但秦佐怀等不到人,索性站在门口看着过往的马车,柳苑想到秦风的大计,双手微缩,紧要时刻,他这亲爹跑出来做什么,拉后腿吗?
柳苑气呼呼地下了马车,秦佐怀对上她嫌弃的眼神时,没有平时的盛气凌人,反而有些心虚:“苑儿,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