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眉心微动,心中却大乱,洪公公敢提出收置二字?
她压住心头疑惑,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元帝出行虽有侍卫跟从,但从来少不了洪公公,此人除了机敏贪财,似乎看不出什么长处,但她所认识的洪公公真是这般模样吗?
如何能说出收置飞龙符还让父皇眉风不动,居然习以为常,九年了,萧令瑶不禁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御前大太监!
洪公公拿了飞龙符离开御书房,一下子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又交了信,萧令瑶正准备辞行,元帝却开口道:“朕对老五并没有太多感情。”
这般直白倒在萧令瑶意料外,哪怕是看在阿娘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对寒儿如此冷漠才是。
“他不够聪明,不似朕,也不似你们的阿娘,不说他身上有前朝皇室的血脉,仅凭他的为人本事也走不上去。”元帝这番话可谓是相当简单粗暴。
萧令瑶如何不知,所以从未想过夺宫一事,比起这个,她更想坐在公主的位置上复仇。
看着当年追杀过他们的仇人失势、丢命,远比扶植不适合的阿弟坐上高位来得痛快,她面色严正,看向元帝时更有几分坚定:“父亲所言极是,儿臣深以为然。”
“你此番回来,依旧做回你的公主,自你离开后,秦风从未与其她女子有任何眉眼官司,更别说要另娶她人,此人对你倒是情深一片。”
萧令瑶心内笑了笑,那人其实对情与欲之事并不上心,他心中有大业,才不愿意为了那点儿女情长的破事耽误时间,每天睡觉都得掐着点,生怕浪费时间。
“父皇这般说并不公平,儿臣对他何尝不是如此?这夫妻之情本就是相互的,一开始均是被对方皮相所惑,情则由相处而生。”
萧令瑶似乎深有感触,元帝想到自己与容莹安,夺兄弟妻亦是夺臣妻,谋害义弟性命,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突然有些颓然,近一年来国事繁重,外忧加重,他太累了。
“你且回府,”元帝说道:“你死而复生,此事必定会给外界一个交代。”
“儿臣告退,父皇早些歇息。”萧令瑶只想摆明态度,而元帝想要的是阿娘的下落,不枉她与阿娘加速书信往来,及时拿到阿娘亲手的书信,总算是交了差。
这样的交锋这些年虽不算少,但她依旧出了一身冷汗,走出御书房对上笑容满面的洪公公,她叹了一口气,洪公公心口微紧:”殿下这是?”
“父皇疲了,本宫也该出宫了,驸马应在外面等着。”萧令瑶说道:“给了父皇交代,这不是还得给驸马交代么,这一晚上的,本宫是不能安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晚上不能安生的意义可大了去了,洪公公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老奴是去了根的,其中意义是不能体会了,殿下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