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素说到这里面露难色:“我与夫君有心帮扶一把,奈何条件有限,昨日与阿弟提及此事,便聊到了秦公子曾经创建的客舍,特来取经。”
能将有限的房屋改造成供多人使用的客舍不难,难的是如何管理约束,又听说秦风做出了那种双层的床铺,也令她想要讨经。
这程家的人还真是推广教育的一把好手,端阳是什么地方?是西北与西南的交界,那地方也就比西南好一丢丢,当地人口少,读书人更少,程家唯一的女儿竟是嫁到端阳?!
提到这个秦风还有些汗颜,为了套现,当初办着客舍的不少宅院都被处理掉了,只保存了当初的三分之一,想到再次春闱时失望的学子们,他心中猛地一抽。
断舍离,断舍离,也是无奈之举啊。
但若是这一套能够流传到端阳,也能造福偏远地区的学子,他当然愿意全部相授,他立马取来了当初的子母床的图纸,还有当初定的规矩,幸好这些都留了下来。
他做过医生,有存档的习惯,三人看过以后只觉得新奇,这秦风细致如发,竟连防止火灾的事都想到了,三人看得入迷,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秦风也耐着性子回答。
一时间四个人的气氛倒是顶顶地好,倒是龙七站在外面有些心神不宁,冯宝本来在里面伺候,后来发现没自个什么事也走了出来,见到龙七的模样有些惊奇:“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天热,心里躁得慌。”龙七自打解开了内力,整个人样子没变,可气质变了。
冯宝和荆无命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和他没轻没重地说话,有时候不自觉就带了几分恭敬,他二人都觉得奇怪,但又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就这么古怪地处着。
厅里,秦风的目光偶然会落到龙七的肩膀上,这人的肌肉一紧缩就代表心里有事,身体起码是处于警戒的状态,龙七的这份异常是因为沉泽安无疑了。
秦风与三人聊到细节处,他是毫无保留,甚至将当初自己建客舍背后的原因也一并托出。
“我乃是商人,不图名,最终谋的依旧是那利,也庆幸当时押对了宝,客舍居然出了文武双状元,如今科举宝典依旧在热卖,也不枉当初投入那些精力与心思。”
“我等不图后续有利,只图可帮扶更多贫困学子。”程安素说道:“父亲生前力推致学,如今他仙去,身为子女的我们也想继承他的遗愿,能让更多人有书可读。”
秦风不禁多看了程安素一眼,曾几何时,他与萧令瑶以为程岑可以变成这样的人物,对她以往的作为淡而化之,孰料她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反倒是她的姑姑踏上了这条路。
“晚辈冒昧一问,夫人当年远嫁至端阳莫不是为了推行致学?”秦风说道:“这也是程老先生的安排吗?”
程安素面色微凛,沉吟片刻后说道:“是,也并非如此,昔年陛下刚刚登基,有意令我入宫充作宫妃,父亲得知后便着我去端阳推广书院,我在那里认识了现在的夫君。”
程安素说到这里时,身边的男人抬头望了她一眼,眼底是化不去的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