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士通难得在陈伯远处呈现碾压式上风,从世子府出来时春风得意,就连其上锋也看不过眼:“郭参将未免太幸灾乐祸了些,今日之事且要查到底。”
“马不过是畜生,这人怎么能和畜生较劲呢?”郭士通不悦道:“何大人,咱们的马也是精心养出来的,此番不过是意外,总不能因为他是侯世子,咱们就宰了那马?”
这何大人立马反驳道:“马岂能随意宰杀……”
在本朝,马比牛还精贵呢,当朝陛下可就是食牛肉,重马匹,杀牛可以,杀马,不行!
话没说完就知道中了这小子的计,只能无奈摇头,他也是命苦,手下来了这两个身世都不一般的属下,他虽是上级却是两个都不能得罪,只能哀叹一声,走了。
秦风遇到郭士通的时候正是回府的时候,郭士通心情大好地过来蹭饭,也不管府里有没有备他这一份,兴高彩烈地就来了,冯宝三人看向这位郭参将的眼神顿时不太好。
不过,待到郭士通喝了两杯酒,把陈伯远的惨样讲出来的时候,秦风倒是露出了笑意。
“我和你说,就小腿处,从这,到这,一大条伤口,我看那郎中缝合得也不怎么样,还是血淋淋的,说是全身的骨头都在疼,那马踩得,能不疼么。”
“哈哈哈,这小子自从得了参将一职,就是平白地杀入我们营中,我们虽是护城而已,但守的是隋城百姓不是,可这小子来了看咱们尤其不顺眼,成天瞪眼吹胡子,我呸!”
“今朝是老天爷开眼,那马怎么不踩别人就踩他?”郭士通想到那群拼命控马的人,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些个拍马屁的,丑!”
是啊,那马怎么不踩别人就踩他?郭士通不知道,可秦风猜了个大概。
袁不期既是知晓镇北侯府做了什么,陛下应也知晓了,陈伯远不能死在隋城,但是,废了他还是轻而易举,那小腿伤口听郭士通说极深,依本朝的医疗水平,极难完全痊愈。
以后他这腿再难与从前一样,尤其这全身骨头被伤过一次,作为一名武官来说,这前程没多少不说,身子康健都成问题,要看能不能有得力的治疗。
生不如死,你杀我亲子,我毁你儿子,这镇北侯与元帝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元帝忌惮镇北军,所以从来不愿意往陈天啸手里递旗,省得陈天啸摇旗而反,陈皇后直到现在还是皇位之位,只是被囚冷宫,陈家上下被逼出朝堂,但还活着。
陈伯远伤得不轻,但也好生生地,还能和郭士通抬杠,但苦头是要吃的。
洞察了元帝的心思,秦风手底生出些汗来,他喉咙间吞下一口口水,借口要去净室离开。
秦风再回来时,龙七已经悄然避过耳目从后门离开,郭士通与秦风聊得热火朝天,直到临近子时才离开,秦风扶着醉醺醺的郭士通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