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是想着成全自己的便宜父亲,好让这盏灯能成功地送至姨娘手中?
秦风心下一时感慨,虽是因为瑞王暗恋姨娘有过不少别扭的情绪,但不得不说瑞王是有君子之风之人,从头至尾没有对姨娘表白过,更没想过拐带他人妾室。
如今又大方地让出所爱,倒是比自己的便宜父亲要高出好几个段位,可惜,可惜了。
瑞王行事向来跳脱,在座的除了秦风无人知晓他的真实想法,只是瑞王在回到座位时到底有几分憋屈,可惜手头上又无酒可释愁闷,硬是连喝了好几杯姜糖水。
因瑞王放话在前,如今又有故意成全之意,其余人倒也不至于这般没有眼色,是以秦太傅出人意料地以五百两得了那月影灯,算是今日成交价格最低的一件了。
元帝因前面已经得了数百成两心情大好,自也不会介意这灯只售了五百两,待灯一送走,这才继续往下走,接下来拍卖的不是玉石便是名贵的笔墨纸砚,价格反倒比不过刚才。
秦风细品就晓得刚才的字画均是出自陛下“之手”,那是有市无价之物,上无顶,现在的这些物件虽是名贵,但在市场上也有流传,有市场价格作为依托,上限便下来了。
今个虽是高开低走,但也不妨碍元帝收银两收到手软,秦风抽空看了一下记录,得,现在已经五百万两了,今日邀请来的才三十来位官员而已,贡献最多的当属白家。
秦风细品了一番,觉得元帝今日的心情应该是喜忧参半吧,兴许还有几分怒火?
在他的授意下,春娘早早地带着乐女们退下,此时义卖到了尾声,秦风突与洪公公一番耳语,洪公公那本就精明的脸上现出一丝领会的笑容:“秦公子英明。”
“陛下,老奴方才听秦公子一言学来了一招,不妨将这义卖之事公布于民间,让百姓知晓东越还有这么多为国尽忠的臣子?”
洪公公笑嘻嘻地说完,在座官员们却是面色微微发白,且不说这秦风今日未参与这义卖,却在关键时刻提出这方法讨元帝欢心,真是明目张胆地踩着他们的肩膀往上蹭,令人不虞!
再说这义卖之举本就是皇帝陛下堂而皇之地割他们的肉,而且因是拍卖的形式,并非人人都有掏银子,这一公开,岂不是未掏银子的人会打脸?
秦风见这些人面色不一,忙解释道:“只是公布义卖之事,具体成交绝不会公布于众,诸位大人能踊跃参与此事足以令人佩服,焉能让此事埋没?”
秦风的心意其实清楚——捧元帝,捧元帝,其余人等都不足以他放在心上,眼下哄得元帝忘记加税之事最好,这番又充盈了国库,又能在民间收割一把民心,冲散此前流言!
此是一举两得之事,元帝岂有不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