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无奈,只好送他们出去,萧令瑶冲宋清明颌首打过招呼,带着手下人施然离去。
望着这一行人的背影,宋清明咂舌道:“哥,这世间真是奇了,他自认为外室之子,可是你看这般教养与举止,哪里像外室之子?”
“沦做外室之女子未必就是以色侍人的低贱之人,你可知有多少罪官之女也沦为权贵外室,也许其生母教养就不错。”宋清明说了一句公道话。
萧令瑶步出宋府,满脑子都是婚期是被元帝干涉后提前的事,她一返回天香客,便让芸娘去安排人打听到底为何提前,还有那唐相之事最终要做何定论。
最近百姓间盛传元帝要诛杀功臣,也有人猜是唐相门生为唐家人筹谋,令其不能被定罪,要是真的,虽说不在同一阵营,萧令瑶也以为敬,毕竟树倒猢狲散是常态。
萧令瑶晓得依陛下那心性势必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处以极刑方能解恨,这些年来,他最恨的便是别人提起当年萧氏兄弟阋墙之事。
不过,她心念一转,若有有可能行此事的除了唐相门生外,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与陈家、唐家一样有从龙之功之族,许是兔死狐悲,看到陈家、唐家接连出事,惧了。
那铡刀抬起,下一个将头放到断头台的不知是何人,为让陛下有所收敛,故意来这一招。
用众生之口来裹挟陛下,让他不得不忌惮,不敢再对当年他登基的有功之臣下手!
“朝堂长期这般下去,恐怕臣心不稳了。”萧令瑶说完,接过芸娘送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芸娘,阿娘那边可有来信?”
提到容莹安,芸娘脸上也堆满了笑意:“小主子放心,主子说那边的进展一切顺利,秦公子已经通过中原的镖局向栖落山庄的武器行下了单,师出有名。”
“且有那野僧帮手,已经在赶工了。”芸娘替萧令瑶将领口松了松,让她好透透气,小主子成日裹胸,也是闷得很,回到天香阁方能轻快一二。
“语晴那边透了信,最近兵部意欲修整驿站,听闻是因这次水师夸大军情之故,陛下有意对水驿进行整改,负责此事的是兵部侍郎沈战天。”
这也算是事后查漏补缺,但送都城的情报中途不可打开,要监管情报是否属实,仅靠驿站休整如何办到?萧令瑶摇头,此举不过是折腾驿站的小卒们罢了。
见萧令瑶摇头,芸娘说道:”她三人中,语晴最为机敏,她入了沈家后一直避锋芒,在主母面前俯低做小,沈战天见她懂事,去她那里的时候甚多。”
萧令瑶的脸上却没了笑意,芸娘知晓她是心疼三位姑娘年纪这么小便要去做人妾室,还要冒着风险传递情报,便安慰道:“她三人均要替父母双亲报仇血恨,颇有主见。”
萧令瑶听着听着,想到秦风曾说过他去中原是从鲲鹏商行旗下的休息站得知了左平道的去向才怀疑她在洛城,那休息站应就是秦风安排的情报站。
若是沈战天休整驿站,发现休息站与官方驿站离得如此近,会否多想,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这位沈大人应不是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