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婚姻素来和离不自由,作为女方来说尤其劣势,否则程岑也不会用与陛下合谋来换取自由身,但殿下不同,本朝公主素来可以自行和离,这是皇室允以公主的权利。”
“与殿下合谋的时间由臣来定,这段时间内,臣必保证殿下赚得钵满钵翻,只是若有一日臣想抽离,殿下也不得拦。”秦风说道:“我信你,却不信你等所有人都信我。”
萧令瑶心中一滞,程岑欲与太子和离,须得太子同意,且要请示父皇方才可成事,太子自不可能放弃程家这股助力,这条路不通,程岑才另寻他路,找了父皇撑腰。
可她不一般,她是皇室公主,秦风说白了就是皇家的上门婿,和离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两人和平分手,不是休妻,也非休夫,但终究是两人分开。
她心中提醒自己这婚本就是假的,心内却是酸涩一片:“容本宫想想。”
秦风知晓身份曝光对萧令瑶来说无异于一次重大转折,他也成了变数之一,接下来的路如何走自是要好好处理,他笃信自己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但仅限眼下,将来之事,谁能预测?
他有用处,她方坦白告之,接下来如何走,她暂且还能做主,萧令瑶看着他,突然说道:”驸马私下也有所图,几次三番关注西南,想必也有长远打算。“
她竟有所察觉?秦风的心敲了一阵小鼓,镇定道:”不过是行商走贩之事,东越之疆土广阔,生意做到哪里都是做。“
是吗?萧令瑶摇头,双目灼灼,他看穿了她,她何尝不是想到他的打算,在他说到要由自己掌舵船的方向时,她也想通了,他们,是真的志向不同!她志在东越,而他,非也!
两人之间一时寂静,萧令瑶终请来笔墨书写下和离书,笔触落下——“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萧令瑶的字体浑厚,完全不似女儿家家,秦风取来印章,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盖上,只是那日期却空着,萧令瑶双手奉上:“此为本宫诚意,驸马将来可离去自由。”
“多谢殿下成全,臣乃守信之人,至那一日前,必与殿下分忧。”秦风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突听到她说道——“若至那一日,本宫自会亲自向父皇呈明,你勿需担心。”
秦风知道他二人和离必呈报圣上,此话的意思是届时她来善后。
这其中诚意他是收到了,秦风胸膛一热,想到此前种种,还有她信誓旦旦要护他性命与身家,心下也有一丝涩意:“多谢。”
“驸马仍在病中,且安歇吧。”萧令瑶收起笔墨,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道:“我似乎知道驸马所图,愿驸马如愿以偿。”
见她要转身离开,秦风再次开口:“也愿殿下心想事成,我二人同盟不破。”
萧令瑶回首,嘴角带笑:“何时叫停怎么算?”
“不如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或是说顺势而为。”
秦风说完,萧令瑶颌首:”我正有此意。“
两人眼神触上,这一次,彼此眼神均是清明!
秦风躺在床榻上,这下子心中明了,原本含混不清的事清楚后,心下清明也有几分无奈,他二人均对彼此有善意,但那船,他注定不能与她一同冲往终点。
唯有互相助力帮助彼此朝彼此的方向行进!
换了主子又如何,他照样要仰人鼻息,不过是从一个靠山寻到另一个靠山,秦风长叹一声,谨小慎微的日子已经过够了,他突想到浮生阁,立马坐了起来,还是医治龙七要紧!
秦风拖着病体就前往医馆,这边厢,萧令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来到静议堂后方觉得后背寒凉,刚刚坐下,一道身影倏地从屋顶落下。
“你方才都听到了?”萧令瑶看着来人,垂眸低语道:“可觉得本宫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