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今日也觉得这事验证了哲学的可靠性,凡事皆有两面性,玉春楼的隔音原本是个好的卖点,但一旦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反成为指向自己的刀,不好的一面顿时显现。
可惜本朝无人知晓哲学,秦风埋头吃饭,见萧令瑶神色平常,说道:“今日听到左平道,殿下怎么如此平静?”
“自是因为有陈伯远的衬托。”萧令瑶说道:“若说本宫有什么人是连做戏都不想做的,便只有这位了,打从本宫进宫起,此人就令本宫厌恶。”
来了一个更恶心的,原来那个都被衬托得好些,左平道若是知晓,不知有何感想?
说起来公主也是个妙人,收了陈伯远那玉蟋蟀,当天就让白浅真拿去当了,据那当铺的掌柜说那玉可是上好的玉,可称为极品,只因其带有血沁。
那当铺掌柜拿到玉以后,再三询问是否真当,似是不解有人拥有这极品玉器还能舍弃。
那玉蟋蟀的血沁恰好在翅上,极为罕见,雕刻的人利用这一点成形,可见雕刻的工匠也是高人,是以那一枚玉蟋蟀竟是当得一千六百两纹银!
纵然不喜陈伯远,但他送了这么大一笔纹银,萧令瑶心中气还是平了一些,至于那人么,这辈子都不会对那人改观,若左平道是疯子,陈伯远便是癫狂,不露声色的癫狂!
萧令瑶自觉得在入宫的那一年便看清了陈伯远的真面目,此人与他父亲一般生有反骨,但骨子里的血更逆反,其心思更深。
她仍记得在骂她野种后,下一刻,陈伯远便能在陛下与皇后面前亲昵地称她表妹,还伸手抚过她的头顶,声音甚是轻柔:“以后定会好好待表妹。”
念及那不寒而栗的往事,萧令瑶突然没了胃口,曹景也在此时返回,在她耳边一番耳语。
虽是只听到六七成,但综合前后,也知晓那白家在打的什么主意,萧令瑶望向秦风,咂舌道:“今朝春闱恐是要热闹了。”
秦风反问道:“何出此言?”
萧令瑶将听到的一表,秦风不禁笑了:“如今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想用陈年旧案来牵制唐相,白家倒也算有些脑子,且这案子与白家无关,自个还能讨个清明。”
秦风心下知道,那皇后与太师合谋要除去的人能让元帝大怒,定是萧令瑶的生母,十八年前元帝登基不久,彼时还没有萧令瑶的存在,依时间来算,恐是那位有孕之时?
白家如今处境的确艰难,元帝对白家的抬举可以称之为捧杀加挑拨,如今看来,捧杀的力度倒是一般,白家并未因为抬举就自满骄傲,反倒是挑拨的力道来得更猛烈些。
尤其这次春闱主考官的易主,竟让白相不安至此,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白副相与唐相的隐性竞争已经白热化,秦风送了一口肉到嘴里,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