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哭笑不得,看来他当年那番叛逆发言让老人家记忆犹新,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才能把他认出来,没想到老先生一眼识出。
萧令瑶倒是不惊讶,秦风未出府自立前用了好几个身份,除去这个栗婴,还用过涂山先生在外面行医以磨练医术,写话本时他又是玉川公子。
“程老先生,好久不见,在下姓秦名风,本是太傅之子,如今是公主殿下的郎君。”秦风作揖道:“再次相见,老先生依旧精神矍铄,不减风度。”
“陛下,此子竟是你为公主挑的驸马?”程吾惊愕道:“怪不得听闻在飞花令上表现抢眼,原是栗婴啊,哈哈哈,好极,好极。”
元帝自然是欢喜,就连程老先生也认可秦风,自是脸上有光:“老先生此言差矣,是他本人在驸马甄选中脱颖而出,何况,他也是瑶儿本人相中的郎君。”
“是殿下慧眼识珠。”程吾笑看向两人,不禁感叹道:“果真郎才女貌,极是般配。”
书院之中,那程岑一袭素衣,依旧是如之前的素淡打扮,听到祖父的说话微微愣住,嘴角迸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所谓郎才女貌之说,本就是对女人的贬意。
不过此话用在公主与驸马身上颇是得当,于她看来,萧令瑶不过是借着皇帝陛下的宠爱和那优异的外貌才让众人推崇,论才,可从未听说这位公主殿下有何展现。
只是这天下的男儿均看中女子皮相及出身,偏这位公主集合这两者于一身,轻而易举地就让秦风为她折服,听闻这驸马是公主指明要来的候选人。
两人大婚才多久,两人竟是夫唱妇随,她回到书院后虽是鲜少外出,但仅有的几次与以往的姐妹相聚,听到的俱是公主与驸马如何恩爱,那驸马还为公主洗手做羹汤。
或许男人认为驸马宠妻太过,但听在女子耳中皆是羡慕。
程岑听闻在瑞王府的赏花会上,两人更是眉眼传情,若不是两情相悦,岂能做到如此地步,言说驸马虽是被指,但已经折服于公主的罗裙之下。
怎会如此呢?程岑仍记得当年与祖父激烈辩论的栗婴,那般的男子岂能与这只空有皮相的公主在一起,程岑收敛好情绪,这才施然走出。
作为曾经的皇家媳妇,又是与元帝共同谋事之人,程岑面对元帝时依旧是那副恬静模样。
“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安。”程岑又看向公主与驸马:“拜见殿下,拜见驸马。”
萧令瑶刚才就看到她在不远处踟蹰,虽是天暗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莫名地能感觉到她灼人的目光曾经落到自己身上,带有几分凉意。
“县主客气了,许久未见,见县主气色颇佳,便也放心了。”毕竟是皇家和离,此事已经闹得全城尽知,不过前太子与太子妃和离,坊间对程岑的同情更盛。
何况这位在离开皇家前,还在替太子抄写佛经,和离之后,又在佛寺为备考的考子们祈福,这样品格高尚的女子,如何不让人钦佩?
只是这品格高尚是程岑本人算计而来,一步一步颇有章法,就不得不令萧令瑶上心,对这位前皇嫂自是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