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家的事你少管。”白浅埋下头,小声说道:“一会儿少说话。”
冯宝早知道前面马车里的是何人,打定主意绝不开口,省得给驸马爷招祸。
两辆马车停靠在那衡山书院附近的客舍前,一行人刚下马车,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秦风一听,其中一人正是看守这客舍的伙计之一。
“这位举人老爷请见谅,本客舍已满,只余下这么一个床位,您若不满,大可以离开,小的退您银钱便是,但如何能强迫他人与您交换?”
这么一听,秦风心下已有个大概猜想,用眼神向元帝请示后,便先行进去,那伙计正愁这人难缠,见到秦风如捞到救命稻草:“驸马爷,您可算来了。”
那最后入住的考子一听,便好奇地看过来,四周还围站着不少同住的考子,有些上回打过照面,不少是生面孔,是新近入住。
秦风说道:“是为何事吵嚷?”
“驸马爷,这位入住得晚,客舍只剩下最后一张床位,但是上铺,这位不想睡在上方,想让其余人等与他换一换,可惜无人可换,小的便劝这位退了银两去其它客舍。”
不等伙计说完,一名个子矮小些的考子不悦道:“此人甚是难缠,既是不想要这上铺,那便换地方去寻下铺便好,偏又舍不得这地方,纠缠我等与他相换,岂能强人所难?”
秦风也觉得颇有意思,只是这人一见到他来,眼神有几分闪躲,他心下存疑,说道:“这位说得甚是,若是不想要上铺,他人又不愿意相换,再择一处便好。”
“诸位都是来参加科考的同道人,何苦为此等小事耽误了温书。”秦风说道:“虽是入住时签了契书,但本驸马做主撕毁了就是,绝不会为难尔等。”
那契书本就没有规定入住后若是想退出会如何,可以说对入住的考子们完全有利,不住,退银两走人便是,可这人又磨磨唧唧地不愿意走,怪哉。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这位应非舍不得客舍,而是舍不得离开附近的衡山书院,不知本宫猜得对也不对?”
众考子闻声看过去,只见一身着绯色长裙的女子步进来,正值黄昏,那昏黄的余晖晒落在这女子身上,与那步摇的光辉交映,衬得这女子面披昏黄的光辉,美丽的瞳孔似有幽光。
被萧令瑶美貌惊到的同时,也有反应灵光的考子惊呼出声:“锦华公主?”
这只是一句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式的自问,却惊醒了一众人等,所有考子们纷纷作揖。
“正是本宫。”萧令瑶看向那脱口而出的考子,只见此人约摸十七八岁,生得颇是清秀,虽是穿着土布织成的衣物,但贵在腰杆挺得笔直,毫不畏缩。
她心中有好感,便昂首微笑着再看向方才嚷着要他人与他换床位之人,只见此人也是差不多年纪,但双眼颇为幽深,一眼便能瞧出是个心思活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