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届时还可以发行铁路债券,或者直接把当地的铁路按招投标的方式把工程派遣下去。
等到了那一步,自然会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李东阳也知道赵策搞钱是有一手的,他一时都有些沉默了。
这一下子说到自己徒弟的强项去了,他都有些教育不下去了。
李东阳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这徒弟,可能也就写诗这一方面,比自己差点了......
徒弟太强该怎么教?
李公一时是有些自豪,又有些惆怅了。
李东阳轻咳一声,有些无奈道:“钱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
“可这般动作,会在民间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不是变法胜似变法。”
“若是以后百姓以此例来与朝廷谈条件,大家的矛头,都会指向你!”
李东阳并不是吓唬赵策,他说的话都是经验之谈。
作为一个文人,他最知道这些文人的尿性。
别说当时会集体讨伐你,就算再过一百年,你说的一句不利于集体的话,都可能会被人挖出来,口伐笔诛。
赵策眼看有着大好前途,该是流芳百世的大功德之人。
李东阳并不想他的人生有什么污点。
要什么变法,安安稳稳、按部就班地做前人留下来没解决的事情不香么?
也就是这个是他最看重的徒弟的,李东阳才亲自上门,和他在书房里私下说这些。
若是换了别人,他最多冷眼旁观罢了。
赵策也知道李东阳话里的关心之意。
但他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人,思想本身就会有分歧。
赵策笑道:“先生是怕我乱了纲常,会引起所有儒生的讨伐?”
“他们会骂我作为一个从四书五经中厮杀出来的状元郎,不尊圣人,愧对自己所读的圣贤书,不配为读书人。”
李东阳脸色有些复杂。
你自己都知道这些后果,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临之,众怒难犯......”
李东阳语重心长道。
赵策正色道:“我想问先生,我们熟读圣贤书,是了什么?”
李东阳愣了一下,才回:“自然是为了报答天子恩惠。”
被修改后的儒家是为教人忠君,这回答确实没毛病。
赵策顺着他的回答,继续问道:“既是如此,若是天家有难,我们身为臣子,是否更加不能袖手旁观?”
李东阳满脸骇然。
好好的,怎么就天家有难了?
“这......”
李东阳一时,都没跟上赵策的脑回路。
赵策又道:“先生你可还记得,推翻历代皇朝的人,大部分都是谁?”
李东阳沉默了。
除去个别混乱至极的朝代,大部分当然是百姓......
如果没有这大部分的百姓,任你带头的人振臂再呼,也不可能推翻一个偌大的皇朝。
李东阳声音有些弱:“可这两年,陛下不是颁发了这么多改善百姓民生的政令。”
“怎么可能有问题?”
赵策语气缓慢地念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明如今正在复兴,对外已然无敌。”
“全面攘外必先安内。”
“咱们的百姓很好哄,只要国朝切实给到他们一点恩惠,他们便会更加心向国朝。”
“这是为了让陛下更好地治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