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弟子见裴琅嬛看过来,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琅嬛师姐,同尘没有。同尘只是说了几句......关于墨师兄的话。”
另一名女弟子也道:“对啊师姐,我们只是闲聊两句,叫公主听见了,不由分说便要罚我们......”
“师姐,墨师兄品学兼优,是弟子们心中的楷模,我们只是仰慕其风采而已,并无他意......”
“对对对,求师姐为我们做主。”
裴琅嬛点点头,清冷的目光投向西陵公主。
“在我太微宗,众人只需行道礼便可,至于公主所说的跪拜之礼,上跪天,下跪君王师尊与父母,敢问公主殿下算哪一种?至于出言不逊,不过是弟子们之间闲聊而已,何况卿羽师弟与您有何关系?公主殿下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裴琅嬛义正言辞,声若清泉,反击的有理有据,顿时令西陵公主哑口无言。
有何关系?
他可是本公主看中的人!
西陵公主怒极,忍住了砸杯子的冲动,看着眼前气质出尘的裴琅嬛,又想起她派人打听到的消息,不由嗤笑数声。
“她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墨道长?”她伸出保养的娇嫩的手指,指着裴琅嬛,娇声叱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主指手划脚?”
西陵公主将手中茶盅往桌子上狠狠一顿道:“你以为你是谁?炎夏太子妃么?!”
裴琅嬛毕竟是小仙女,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当即涨红了脸。
看着对方窘迫的模样,西陵公主不禁哂笑:“炎夏太子生来便是储君,他的婚姻怎能由他自己选择?你想做他的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可真是异想天开,本公主奉劝你还是死心吧!
他作为帝王,与他联姻的只能是四国中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而你?不过是个屠夫之女,身份低贱,即便做了太微宗的大师姐又如何,听说你连灵根都没有,道尊收了你做弟子,不过是觉得你太过可怜而已......”
西陵公主滔滔不绝地说着,将裴琅嬛的身世翻了个底儿朝天。
她斜睨着她,眼中尽是蔑视。
“听说你每日与炎夏太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啧啧啧......可见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太微宗大师姐为了上位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她早就听说墨卿羽最珍视的便是这位师姐裴琅嬛,裴琅嬛品性高洁,美如姑射仙子,在太微宗地位很高,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是敢觊觎他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还敢给墨卿羽送吃的,真是不知死活。
慕元白既然敢给她难堪叫她下不来台,她何必又要给他面子?
前两天才收拾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谢妩眉,今日就叫她撞见了裴琅嬛。
果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来得正好。
西陵公主一番话说完,众人神色各异地朝裴琅嬛看去。
裴琅嬛幼时与云澈同时拜入太微宗,是道尊门下地位最高的两位弟子,顺风顺水数年,不管是本宗弟子还是炎夏国民,对待她都是高度礼遇,崇敬有加,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
她气到浑身发抖,可本门门规有四慎,“慎言、慎行、慎独、慎微”,又不允许她对西陵公主说出同样侮辱的话语,只见她牙关紧咬,面色苍白,一只手蓦然握在了剑柄上!
一声轻笑传来,接着轻笑变成了大笑。
众人朝来人看去,只见谢小郡主笑得直捧腹,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她伸手指着西陵公主,边笑边道。
“本郡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到别人家做客还要骂主人,请问你是怎么把臭不要脸的精神练习的炉火纯青的?”
谢妩眉缓缓步入殿内,走到裴琅嬛身边,按住了她欲拔剑的手。
“你的脸皮真是让生而为人的本郡主望尘莫及啊!世上脑残这么多,你却成了其中的佼佼者。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
卿卿我我怎么了?花前月下怎么了?我太子哥哥娶谁用得着你管吗?你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家拉屎放屁吗?
脑子没事多装点东西,别连点水都没有。这里可不是你们西陵,要撒野滚回去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