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二小姐?!
那个被人话里带刺,奚落嘲笑也不敢出头,忍辱负重的二小姐?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苏倾颜收了手,素腕一转,那细刃便消失在袖里不见了。
她眉目舒展,更显得五官昳丽,拍手笑盈盈道:“早这样多好。”
碧桃眼里却闪过深深的恐惧与忌惮。
明明这位二小姐是言笑晏晏的模样,看着无害又纯然。
可落在她眼里,却仿佛索命的恶鬼一般可怖。
这一刻,她打从心底深刻意识到。
苏府,可能要变天了。
屋内烛灯摇曳,碧桃跪在地上,脸上肿的老高,五官已被挤得变了形,大块大块的红斑遍布全身,有些地方甚至还溃烂流脓,看着十分凄惨,还很可怖。
但身上的痛苦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恐惧。
一想到眼前这位二小姐那神鬼莫测的手段,碧桃便浑身一冷,后背汗毛直竖。
不待她再多想,苏倾颜已经收回柳叶刃,坐在椅子上,看向碧桃道:“怎么样,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碧桃眼神不由挣扎了起来。
她虽在恐惧之下脱口而出要招供的话,但此时清醒过来后,却又后悔起来。
三夫人聂氏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她若是敢背叛三夫人,绝对会落个连死都不如的地步,而且她的妹妹还在三夫人手里,若是将三夫人攀咬出来,三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妹妹。
但若不认罪,如今的二小姐又绝不会放过她。
一想到方才对方手里凭空出现般的锋利细刃。
她心里顿时一寒,恐惧又再次涌上心头。
思来想去,她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猛地伏低身子声泪俱下道:“奴婢有罪,还请二小姐恕罪,奴婢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这等大罪。”
苏倾颜微微挑眉,反问:“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我下毒一事是你自己做的?”
碧桃咬牙硬着头皮道:“是奴婢一人所为!”
“三夫人三小姐对奴婢有恩,奴婢因二小姐被责骂罚跪祠堂,这才鬼迷了心窍,萌生了给二小姐下毒的想法。”
苏倾颜又问:“这毒你哪来的?你不过一介丫鬟,又能去哪里买到这些东西?”
碧桃既然敢将罪背到自己身上,自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奴婢曾帮府中小姐外面药堂抓过药,因而认识一个坐堂的药伙,奴婢便是找她买的。”
苏倾颜见她一口咬死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寒意。
她稍微一猜,便多少猜到应该是这个叫碧桃的丫鬟有什么把柄在聂氏的手里,才宁愿将事情全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敢将聂氏攀咬出来。
这聂氏还真是好算计,一边利用她院子里的丫鬟给自己下毒,一边还能拿捏住这丫鬟,让对方不敢将自己攀咬出来。
能害到她最好,害不到也能将自己从此事中择的干干净净,当真是好手段!
这般想着,她清冷的目光,看向了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的花裳,似笑非笑的问:“花裳,你刚来,正好可以替我想想,这种吃里扒外背主的奴才,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