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梁千奕伸手轻轻抚过,柔滑细腻的触感,要是在王府,他可能已经按捺不住了,但现在,他心里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他只有恨,既恨皇帝的恶心败类,也恨自己总是不能保护好小丫头。
在自己身边,她好像总是会受伤。
风轻轻看出了梁千奕眼中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自责,不由放软了语气:“这怎么可能疼呢?”
随即凑近到梁千奕耳边,戏谑道:“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你怎么不想想之前你留的印子比这个还严重呢!”
“……”这两个能相提并论吗?
不管怎么样,风轻轻的话让梁千奕冷静了不少,随即牵着她的手坐到简陋的床边,拿出膏药,缓慢仔细地替她擦拭:
“你放心,再过两天我就会带你出去的。”
“我倒是觉得不用那么着急,”肩膀上没什么感觉,不过药膏有点凉凉的,风轻轻愉悦地晃着腿:
“我问你,如果我要被问斩了,去那边围观的老百姓多不多?”
“……自然会有很多。”说不定皇城一半的人都会去。
梁千奕垂眸,神情专注地落在那几处痕迹上,他大概能猜到这丫头想做什么,但知道归知道,他不是很认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那不挺好?能搞个大事情啊!”风轻轻拍手高兴地说:“狗皇帝这么对我,我得报复回去!”
看梁千奕不太情愿,风轻轻就抱着他的胳膊摇晃,求啊求:“千奕你就帮帮我嘛!这多好的事情啊!对我又没什么损失!”
“不,会损害你的名声!”梁千奕认真坚决地回答,等药膏干了,这才将风轻轻肩膀上的衣服拢回去。
“哎!名声值几个钱嘛!我不管你就要帮我!”
风轻轻一直跟梁千奕撒娇,之后干脆坐到他腿上,脑袋埋在他胸口,摇摇晃晃着耍无赖。
梁千奕无奈叹气,大掌轻柔地按在风轻轻的脑袋上:“我知道了,随你开心吧。”
晚上,梁千奕就宿在牢房里,看到换新的棉被褥被面,打扫的一尘不染的牢房,风轻轻伸出手指摩挲了几下下巴,又转头去看外面抱着一堆干草准备走的狱卒,心想她这牢做的也太轻松了吧
“去洗澡吧,最角落的那个牢房里水准备好了。”
“……哦,好。”
睡觉前,梁千奕一边伸手用干毛巾擦拭过风轻轻潮湿的头发,一边问她:“这几天可能还会有人要来看你,好的坏的都有,要不要本王安排人把那些心怀不轨的拒绝进来?”
“不用,”风轻轻撅了噘嘴,往后脖子靠在梁千奕胳膊上,她当然知道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在这里面多无聊啊?让他们都进来呗,有狱卒在,他们不敢咋样,而且刚好能看看那些人对我什么态度。我觉得自己吧,就是不够狠心,刚好趁此机会增加增加愤怒值,开大的时候伤害才更大嘛!”
“……好。”
牢房整理的再好,始终是闭塞狭隘,只有一个人脸大的窗户有晚风吹入,带不走闷热,也带不走淤积之气。
身边的小丫头早就睡着,呼吸沉稳,面容乖巧,只时不时地乱伸腿伸胳膊,梁千奕干脆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