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炎见状,警惕地将江有后护住,嚷道:“笑话!我们三公子还稀罕你们江家那仨瓜俩枣!”
范仁眯起淬了毒的眸子,瞪着鲍炎这个不速之客,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壮汉嘴里三公子是什么意思,但他无所畏惧。
他已经跟钱小六打好招呼了,只要他帮他夺得家产,事成之后,他会给他两成……
范仁紧接着愤恨地看着江有后,
“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你怎么对得起姑父对你的养育之恩!”
江有后此时身体里大权臣和嫡公主的血脉涌动,面对污蔑镇静自若,丝毫不慌,看着范仁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这样拙劣的手段……
江有后清冽童稚的声音在一众鬼哭狼嚎中显得格外干澈,他问道:“我认罪?我认什么罪?”
“倒是你该认罪吧!”
“我认什么罪?”范仁慌了一晌。
江有后嗤笑,“你说我是先毒死父亲,再放的火?”
范仁理直气壮,“没错!你小小年纪如此狠毒!”
说完,范仁对上江有后幽幽的眸子,在漆黑的深夜,尤显骇人,这根本不像一个孩童的眼神。
“没错?哦……原来父亲中了毒……”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在场的人全劈中。
众人恍然意识到,对啊,江必生和江夫人不是火烧死的吗?
范仁怎么知道他们中了毒?
不会是……贼喊捉贼,说漏了嘴了吧……
范仁目光一滞,脸色发白,彻底慌了神。
“没有……我没说过……”
他连忙否认,正巧此时,从门口进来一个生人,来人尖嘴猴腮,眼下青黑,穿着不俗,像是哪家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来人正是镇国公府钱管家那位小儿子钱小六。
钱小六走过来,装模作样地问道:“范兄,这是发生了何事?”
范仁将刚刚那番说辞,一字不差地又说给钱小六听,钱小六闻言看向江有后,摇头道:“没想到如此小儿,心肠却这般狠辣!”
鲍炎是上官澍手下的顶尖护卫,哪里识得钱小六这般犄角旮旯的人物,见他辱及他家三公子,鲍炎瞪眼,“你说谁呢!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你这莽夫!你可知道我是谁?!”
钱小六抻脖子瞪眼,说完一脸得色,没想到鲍炎十分不给面子,嗤笑一声,“我管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野猴子!”
气得钱小六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范仁见状走出来,厉声道,“这位可是镇国公府大管家的小儿子,钱六爷!尔等小人物还不快快拜见!”
“哪儿?谁?”鲍炎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江有后都错愕了,这么巧吗?
范仁以为鲍炎怕了,嘚瑟一笑,声音又大了几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权倾朝野的镇国公府!老镇国公和当今陛下两情甚笃,国公世子还是当朝驸马,娶的是当今陛下的唯一嫡女!钱六爷的爹是镇国公府多年的老管家,我就问你,怕不怕!”
鲍炎和江有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其他人惊呼。
“镇国公府?”
“天呐!原来这位小爷是镇国公府的人……”
要知道和镇国公府稍稍沾些关系,都十分了得,像钱管家这种服侍多年的大管家,就是京兆尹都要给他些颜面的。
钱小六这种身份对他们商贾人家来说,已然是可望不可即了。
江有后拧眉,“你是镇国公府的人?”
钱小六扬起下巴,道貌岸然道:“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家这件惨案要抓住放火夺产的元凶,你若是乖乖认罪,我会看在你年幼的份上,让府衙大人留你个全尸!”
江有后不卑不亢道:“不是我做的,到了哪里我都不惧!”
他又看向范仁,咬牙切齿道,“倒是真正杀害我父亲的元凶,也别想逃!”
范仁回以无所畏惧的嘲笑。
鲍炎都无语了。
他们在干嘛?
他们可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