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三又道,“小的在府上就是这外院管事,若小殿下有何吩咐,让花念姑娘来叫小的一声就是。您屋里的水茶点心若是有不足,也只管去找小的。”
“咱这院子周围做事的都是五公子安排的人,您只要瞧见领口有回字纹的小厮丫鬟,都是五公子安排的人。”
茶音听着魏青洵将这边安排得周全,笑着点了点头,“好,有劳你们了,花念,请几位小哥和姐姐几盏酒肴。”
“嗳”花念笑盈盈地上前,拿出了荷包递给了路三,“有劳各位了,我家小殿下请各位用顿辛苦餐,劳路小哥带回去分给其他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日后小殿下和花念姑娘有什么吩咐的,只管吩咐小的们!”路三高兴地收了茶音的打赏,捧着沉甸甸的荷包,更是千恩万谢。
路三退下后,没一会儿他就领着另外两个小厮送来了沐浴用的热水。
这小“柴房”拢共有三间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里头那间净室用厚厚的毡子贴了四壁,再盖上了一层茅草,被热水一蒙,可暖和着呢。
茶音沐浴之后换了寝衣,卧房里已有小丫鬟秋儿来给烘上了银丝炭,暖洋洋的。
孟春的京城还是有些寒凉的,花念还担心小姑娘穿着平日的寝衣冻着,进了这温暖的卧房才松了一口气,不禁感慨,
“五公子做事就是周到。”
茶音懒洋洋的趴在浑圆的木架矮榻上凉着头发,轻声问身后给她篦头的花念,
“今日温家阖家刚搬进京,按说几房的舅舅们应该都在京城,怎么今日只瞧见了我那外祖父,各房舅舅一个没瞧见?”
花念回道,“温二爷自从残疾后,向来不怎么出门的,平日里就给温老爷写些文书什么的,孤僻得很。”
“温三爷出去应酬了,别看他只是个六品官,他调进京是太子示下的,可是风光得很。”
“温四爷带着妻儿和他生母梁姨太太在堂州任司马,这位温四爷可是正经科举出身,前途大好,不像温三爷,不过是当年温家靠着温老爷的脸面,给他买了个九品小吏当着。”
“温五爷应是在房中苦读吧?这马上就是春闱了。温六爷被他那个妓妾娘黄氏宠坏了,成日花天酒地的,估计又去窑子了。”
说到温六爷的时候,花念格外的嫌弃,温家其他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还算正常。
“小殿下您千万离这个温六爷远着些,从他做的事来看,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在岭州的时候,就为了个妓女打死过好几个人,已经不知道在外面添置了几房外室了!”
茶音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玉佩穗子,轻轻眯了水眸,
“让他这么胡闹下去可不成,这是京城,若只牵连温家也就罢了,万一牵连到小姨小姨夫甚至是景庆哥哥,他可不配!”
花念也觉得如果真被连累到,可就太恶心了,她嘟了嘟嘴问道,“那怎么办呐?小殿下您想想办法?”
茶音乌溜溜的眸子鬼灵一转,眨眨眼笑道,“我记得今日在堂上,那个黄氏一开口,潘氏和那几个姨太太都是一脸嫌恶。”
花念哼了一声道,“她们自然不会给黄氏什么好脸,本来就是个比儿媳妇都年轻的妓女,合该是养在外面的。”
“温老爷纳她进门了不说,还偏宠了她们母子这许多年,我要是她们,我也恶心!”
小丫头气鼓鼓地说完,倒也没忘了正事,
“小殿下,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