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ki双手扶着木柜的柜门,努力站起身想出来,身体打晃,一下摔在地上,他再次爬起,缓了缓,这才勉强行走。来到贝姆面前,贝姆双手紧紧抱着阿赞查的域耶,右眼还在往外流血。阿赞ki把双手压在贝姆后背上,贝姆似乎得到命令,松开双手,歪着倒在地上。
“帮、帮我……”方刚求救道。
阿赞ki来到他跟前,看着那个结实的捕兽夹,试了试。他刚才耗费法力太大,手上根本没力气,只好摇摇头。方刚说:“那我怎么脱离?再这么下去,我的脚非断不可,夹子已经卡在我的骨头上!”他让阿赞ki找找有没有扳手之类的东西,因为这种捕兽夹都装有金属销钉,用来解除弹簧,以恢复原位。阿赞ki左右看看,在桌旁找到一个小铁盒,里面装有很多杂物,其中有个内六角形状的扳手。阿赞ki拿着扳手回来,方刚大喜,指着捕兽夹右侧合页的位置,那里有个突出的、六角形的螺帽。
阿赞ki拧这个东西很辛苦,没比五岁孩子的力气大。方刚只好自己动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把这个六角形螺帽松开,没料到弹簧“啪”地飞出来,正打在方刚脸上。
“啊……”方刚疼得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心想幸好打在脸上,要是打在眼睛上就瞎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松开捕兽夹,两人看到阿赞枯已经不动,大张着嘴,五官更加狰狞,身上全是被咬伤的血痕,有的还在往外流黑血。而断了臂的单良已经昏迷,方刚和阿赞ki架起贝姆,但贝姆完全不能行动,只好让他躺下。
几小时后,单良才慢慢醒过来,脸上是血和泥的混合物,几乎看不清楚五官。全身都是尘土,右臂的断口处鲜血已经凝固,白衬衫变成花衬衫,半边都是血。他嘴唇颤动,仅剩的左手也在抽搐。
看着脸色煞白的单良,方刚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半句嘲讽、斥责和讥笑的话也说不出来,但也并没有多少怜悯,只是什么都说不出。
忽然,单良那肮脏的脸上竟挤出一丝笑容。方刚以为自己看错了,弯下腰细看,果然是在笑。方刚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嘿嘿嘿嘿……”单良边笑边咳嗽。
方刚说道:“阿赞枯死了。”
单良勉强点点头:“人早晚……得死,我们都会死,这个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你朋……友孙小泰,对吧……方老板……”
方刚哼了声:“人当然早晚都会死,可是,用什么样的死法、死在谁手里、什么时候死,那是他们各人的权力,这个权力不在你手里,但你却非要改变他人的死法。先是阿泰,再是我,和我朋友杨秀发、阿君,还有你老婆、我的孩子。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你应该知道错了吧?”
“错?”单良咳嗽着,“谁……错了?我吗?我参与改变别人的死法就是错?人人都要……死,你当牌商三年,不也在改变别人的死法?你没……下过降头,没解过?没有客户因为请……牌而死?我们都一样,乌鸦落在……牛背上而已!”
方刚看着他,没有话说。
这几年,因为在他手里请佛牌而出事的,没有几十也差不多,这些客户有的遭反噬发疯,有的倒霉,有的重病,有的送命,还有把别人也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