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餐厅,”方刚说,“你怎么能肯定,从后厨端出来的菜和酒水里没加料?”阿君说可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不是特地先走的偏僻公路,看到后面没有车跟踪才绕出来。
方刚自言自语地道:“你俩到底怎么中的降头……”
杨秀发说:“刮脸被老婆勒死——防不胜防啊!”阿君瞪了他一眼。
舒大鹏再进来,方刚解释之后,他说:“中降头就乱打人吗?”方刚说废话,降头术什么症状都有,具体要让阿赞看过之后才能确定。立刻结账出了餐厅,开车来到最近的阿赞巴颂家里。上次因为生意原因,让他白白跑了广州一趟,方刚进屋,看到阿赞巴颂的表情,总觉得他似乎还因那件事而心里不爽。但又想,阿赞巴颂什么时候都这样,沉着脸,眼圈发黑,看谁都像欠他钱似的。
检查之后,阿赞巴颂说:“是疾降。”
解降头要午夜时分,杨秀发和阿君坐在客厅,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时候中的招。他们马上就要回国,每天的吃喝都很小心,也不跟陌生人发生肢体接触,以防被下降头油或粉。可居然还是中了招,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有疏忽,”方刚道,“但你们估计也想不出来,比如在你们的车里点燃降头香,就像上次我和阿赞ki还有贝姆在森林中地坛那次,就是着了法蜡的道!”
杨秀发说:“妈的,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阿君想了想说:“不管我们的车,还是旅行社的大巴车,都没有任何异味,我对这方面很谨慎的。自从帮你在阴神庙演戏之后,仇老师就经常告诉我,怎么中的招?”
“对了,前天我俩跟老谢吃过一顿饭,这算不?”杨秀发说。方刚连忙细问,阿君说了经过,两天之前,老谢给他们打电话,说听说两人就要回台湾,想一起吃个饭聊聊。他们还觉得奇怪,老谢这种铁公鸡居然也有请客的时候,但觉得是因为他们要离开泰国回家,所以老谢给两人饯行,也说得过去。
方刚问道:“在哪里吃的?是老谢出钱请客吗?”
杨秀发点点头:“可不是吗,他结的账。”
方刚大怒:“这家伙,他就算买彩票中了几千万泰铢,也不见得能主动请客,这里面肯定有鬼!”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但又是关机。这时,忽然杨秀发冲向客厅放着的那两个鸡笼子,打开门拽出一只公鸡。
那鸡吓得拼命挣扎,羽毛乱飞,阿君问:“你要干什么呀?”杨秀也不答话,紧紧捏着公鸡的脖子,就用力朝地上摔去。公鸡被摔得奄奄一息,他还要再摔,方刚和舒大鹏连忙过去死死抱住。
“现在施法。”阿赞巴颂看到他这样,也不想再拖。等杨秀发恢复正常,两人就坐在客厅,阿赞巴颂从木柜里抱出一个骨灰盒,从里面拿出小鬼仔,利用鬼仔的力量给杨秀发和阿君解降头。先以刀片割破左手中指肚,再将鲜血滴在小鬼仔身上,从头淋到脚,然后开始念诵经咒。
方刚和舒大鹏坐在旁边,看到杨秀发和阿君全身都在抽搐,似乎很难受一样。舒大鹏低声问:“中了降头是不是会死人?”方刚回答要是高深的降头,不死也会变疯,大脑受到影响。舒大鹏说,“幸好我没跟人结过仇,要不多惨!”
“你想多了,”方刚看了他一眼,“你这种夯货,不会有人对你下手,没有任何用处。”舒大鹏撇着嘴,显然很不赞同他的说法。忽然,阿君开始用力揪自己的头发,非常使劲,转眼已经揪下两大把。方刚连忙过去抱住她的双手,但没想到阿君的力气突然间极大,方刚竟然抱不住,就叫舒大鹏帮忙。两人一人一个胳膊,好不容易把她双臂掰开。那边杨秀发也在揪,但他是光头,没有头发可拽,就挠头皮。
杨秀发注重个人仪表,指甲总是剪得很平,但太用力了,仍然把头皮抓出一道道血痕来。舒大鹏大叫道:“怎么办?”方刚只好过去按杨秀发的胳膊。按理说舒大鹏比他力气大,应该去对付比自己强壮的杨秀发,但方刚心想,头皮受伤还能恢复,但阿君的头发要是拽掉,恐怕很难再长出来,所以就让舒大鹏制住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