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师看了看阿赞久,阿赞久说:“不用把尸体弄出来,要在棺床内把死胎取出。”方刚顿时石化了,看看阿赞久,再看看仇老师。
“看我干什么?”仇老师问,“我已经帮过你忙了,这种事得你来。”方刚扁了扁嘴,问阿赞久有没有别的方法,阿赞久摇摇头说没有,这是必要的程序,不能让孕妇的尸体离开棺床,否则取出的死胎,灵力就会大打折扣。
方刚问:“是要用刀把尸体肚腹剖开吗?”
仇老师回答:“你想用手直接挖,也没人拦着。”方刚很无语,阿赞久指着放在旁边的背包,让他尽快动手,超过十二点半钟就不是施法的最佳时刻。方刚打开背包,里面有橡胶手套和口罩。没想到阿赞久已经把东西准备齐全了,他哭丧着脸,穿戴整齐后,再从腰间拔出匕首,跳进棺床……(为避免被和谐,以下含泪隐去128字)
阿赞久盘腿坐在棺旁,在方刚活动的时候,开始念诵经咒。当年在马来西亚,方刚和缅甸人登盛中了阿赞瓦塔纳的虫降术,找到一个叫阿赞玛的降头师,让他去找五毒油来解。方刚出钱四处活动,也许是在惠州的祖坟碰巧冒过青烟,他运气很好,在规定时间内凑齐了这些东西,才捡回这条命。但现在不同,什么事都得自己亲自下手,取死胎这种事也要做,令他很痛苦。
方刚的手都在抖,阵阵恶心,想把橡胶手套取下来,掏出根烟来抽,仇老师在旁边说:“不行,一会儿你还得戴上呢,不想把手弄脏吧?到时候我怕你吐出来。”
“那你就不能搭把手?”方刚很生气。仇老师说没问题,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再帮他点燃。方刚哆嗦着吸了几口烟,才算感觉好些。阿赞久施咒的时候,方刚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闭着眼睛回忆——去尸窑找棺材钉、取坟土、到热带丛林遗迹找毒虫、现在又挖死孕妇肚子,这都算什么事?正常人听了都会吐,自己却要去做,就为配制五毒油。一是做生意赚钱有帮助,二是可以用来寻找泰国仔的骨灰。但至于到时候能不能用得上,还是未知数。方刚只是不希望慢慢松懈下来,他很担心有一天,自己已经把泰国仔的给淡忘了。
阿赞久把死胎加持完毕后,方刚戴着橡胶手套将死胎用棉麻布层层包好,装进背包,仇老师帮他移回水泥棺盖,三人这才回去。
回到家,阿赞久再指挥方刚和仇老师,从厨房拿出两大桶菜油,倒进一个干净的塑料桶中,再将死胎泡在里面。他告诉方刚,最多半个月就要开始加持,否则就会失效。方刚很焦急,再打电话催老谢,还是说等。老谢说:“方老板啊,我其实比你还急呢,但真没有,总不能让我弄条毒蛇,再找个人去咬吧?”
“那肯定不能,这是杀人。”方刚叹口气,“好吧,有消息可要立刻通知我,而且记住,不能糊弄。”老谢嘿嘿笑着说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哪里还敢骗方老板,要是想糊弄你,早就随便找个给你。
方刚心想也有道理,再给杨秀发打电话,他说:“这家伙,天天催啊?我就是托熟人问去了,泰北和泰南的朋友都有!其实吧说实话,泰国每天都有因为进山砍柴、找草药、打猎、偷猎被毒虫咬死的那种人。可我们不是神仙,你根本拿不到第一手消息,就算以后打听着了,早就过半个月了,不也没效果吗?”
“就是这个最难办!”方刚说,“必须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的,那你尽力吧,在卑谬那个什么狗屁巫殿,我们吃尽苦头,贝姆也没少遭罪,要是最后因为就差这一种材料而失败,那贝姆岂不是白白受这苦!”
杨秀发说:“要我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你把手让那些毒虫咬一口,再把胳膊砍下去,这样既能拿到五毒油,你也不用死,是不是挺好的主意?”方刚说主意是不错,但要是把“我”换成“你”就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