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妻更生气:“都怪你们,不来还好,起码我先生有时候还能说话,大小便还会讲,现在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方刚正想反驳,可又想,卢妻什么都不懂,自己却是从事灵媒工作,应该考虑得更周全才对。当初要是让卢妻和她两个孩子全都回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自己有责任。再加上十年前在曼谷受过卢先生的帮助,所以他就更加内疚。
在客厅的时候,阿君对方刚说,她会把全部积蓄都交给卢妻,算是弥补一下愧疚之情。贝姆说:“不用这样吧?你以后不生活了吗?”
“我至少身体还健康,”阿君叹着气,“看到卢师兄这样,比我自己受苦还要难受。我们本是来帮他的,可却起了反作用……”
贝姆说那又不是你们的错,方刚摇头:“我有责任,我在泰国还有几根金条,回去之后把它们折给金店,钱也给卢先生的老婆。”阿君连忙说不用,你没有义务这样。
猛虎怨骨当成引灵物,把那个修法鬼的阴灵附在里面禁锢,方刚自然不能再戴它,就交给阿赞久带回去继续加持。按阿赞久的说法,这东西虽然不宜让供奉者佩戴,但放在法坛上每天加持,倒是可以起到增加施法效果的作用。方刚问他,能不能再找个可以镇灵的东西,不然以后又没办法接触阴物,晚上会鬼压床。
阿赞久说:“我没有重料的佛牌。”方刚心想,看来只能去清迈找阿赞爹了。
回到泰国之后,方刚把经过说给舒大鹏,他连忙说:“你要把金烟卖掉给那个卢先生?可我们又不欠他的,这你还拿什么买别墅汽车?”方刚笑着说这才多少钱,几万人民币而已,本来就远远不够,以后努力再赚。
舒大鹏嘟哝着:“钱还有越赚越少的!这个亏两万,那个送几万,搞不好以后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
“我又不是全都给他,”方刚递过舒大鹏递过来的银烟盒,“这里还有两根,我们留一根,卖掉一根。按现在的金价,大概能卖十万泰铢,也就是八万新台币。”
舒大鹏摆手:“是你的钱,你作主!”说完就进屋去。
方刚知道他有情绪,也知道舒大鹏并不是把自己的钱当成他的。这个人心眼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觉得朋友的事就是他的事,有时候并没分那么清楚。来到金店,泰国的金店不像中国,把那些黄金项链一条条地摆放得很整齐,在泰国,金店里的商品如同菜市,纯金项链都是成捆摆放,就像韭菜那样,好像黄金在这个国家已经跟铜一个价钱。方刚把这根黄金烟卖掉,再来到曼谷,将钱交给阿君。她对方刚说:“我有差不多百万新台币的积蓄,想全都给师嫂,让她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
“不建议你这样做,”方刚说,“就算她真能照顾卢先生后半生,这个负担也不能让你来担,你没有这个义务。你今年多大了?”
阿君说:“三十七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