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仗,也不用担心别的部落来抢草场地盘,在内地毫无压力,只用享受了。现在要回到阴山以北,要在薛延陀人南边安家,他们可没几个愿意。
现在好多突厥贵族哭着喊着,希望天可汗取消复国旨意,他们不肯复国,他们也不愿意承认思摩这可汗,
他们说他们都是大唐人,只承认天可汗。
他们甚至要易服改发,要当一个真正的大唐人。
说到这事,怀义也有些无奈了,他现在管辖的地盘很大,大半要北迁的突厥人,都在他辖下境内,
要是那些人不肯走,会很麻烦。
虽然皇帝也同时一部份人留下,打散安置,编户齐民,不再是原来以部落内迁自治的那种羁縻管理方式了。
可现在那些不肯走的家伙,明显是还想继续维持原来的那一套羁縻自治,国中之国的。
不过武怀玉没太担心,
皇帝旨意一下,
突厥人北迁那是大势所趋,由不得他们想不想走。
怀玉给他提了一些建议,又答应会给怀义安排调拨茶砖、白糖等给他,离开时刚好碰到隔壁魏征回家,
门口碰到,魏征邀他进府喝两杯聊聊,武怀玉也没拒绝。
两家毕竟也是亲家,
进府后,魏征也是让妻子裴氏带着儿媳武四娘来,
婉娘看到二哥来,十分高兴,婉娘虽是妾侍王氏所生,但兄妹俩关系却是很好的。
“萧相公怎么突然罢相了?”怀玉问魏征。
“牵涉到一桩案子,”
“不方便说?”
魏征神色有些古怪,“这案子已经查明,倒没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只是实在有些离奇,萧公是老糊涂了·····”
武怀玉感受到了浓浓的八卦,不由的好奇问起来。
事情确实非常离奇,尚书左丞李行廉母亲失踪,报案到雍州衙门。
尚书左丞那可是堂堂四品职事官,职权很重,他的母亲失踪,雍州衙门自然要彻查,
然后查了几天后,有一天凌晨,被人发现昏迷躺在大街上,脖子上还勒着一条丝巾。
人送到衙门询问,
结果一问吓一跳,她说那天有妇人披戴面纱,自称宫人,来传大家密敕,让她随宫人进宫,不得声张。于是她便笼着大家御赐的斗蓬,幂离跟着她去了。
她说自己被带到一处不知名处,被一黄袍人逼留宿,事后昏迷,醒来就在街上了。
审理她的长安县尉王儆吓的面无人色,
可最后也不敢隐瞒,如实上报,然后一路奏报到了宰相萧瑀这里。
萧瑀一看这还得了,皇帝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臣子,当下就跑进宫要跟李世民好好论道论道。
李世民这段日子正是伤心难过之时,结果一顶黑锅飞来,死死扣在头上了。
这没做过的事怎么能承认,
何况就很离谱,李行廉都是四品官了,年纪当然不小了,他妻子都得四五十岁,更别说他母亲,皇帝都还没四十岁,怎么可能派人接她母亲进宫留宿?
这不扯淡吗?
然后萧瑀说,李行廉那母亲是他父亲续弦,很年轻,比陛下还年轻许多。
这话仍是怀疑李世民,毕竟在萧瑀眼中,李世民可是把弟媳齐王妃抢进宫,然后还生了个儿子的。
甚至之前皇后病重,还让杨氏主持后宫呢。
啥事他干不出来?
你有本事干,伱就承认啊。
李世民暴跳如雷,
让三司去查。
这天下还有人敢让他背这黑锅。
六扇门、皇城司、百骑司三司一起出动,长安县查好久没查到真相,他们很快就查明了,也简单,把所有相关人员都审讯一遍,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那真相是什么?”
“李行廉有个异母弟李忠,年少轻浮,跟年轻的继母有私情,因为怕父兄察觉,又想经常在一起幽会,于是李忠想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
他们自导自演了一出失踪闹剧,然后搬出皇帝做挡箭牌,他原以为这事牵扯到‘大家’,那衙门肯定没胆子再查下去。
而他们则要让父兄相信她就是被皇帝召进宫去了的,等过些天她回来,那李行廉父子也没胆量管,以后两人要幽会,李夫人直接再安排个‘宫人’‘接进宫’,这样两人就可以尽情快活,也不会有人再敢管。
可谁想到,这事情长安县尉会往上捅,而宰相萧瑀更是直接跑去质问皇帝,
皇帝的三司出手,一切水落石出。
两人机关算尽,却反误了卿卿性命。
大理寺做出判决,李忠凌迟处死,李夫人杖毙,长安县尉王儆做事用心,官升一级。
反而是萧大炮,
被皇帝直接罢免归家,夺职反省。
听完这故事,武怀玉也有点震惊。
该说李忠和他那年轻后母的胆大包天,还是打破伦常,又是说萧瑀老糊涂了?
萧瑀是绝对老糊涂了,
他堂堂宰相,下面也没有查出皇帝真干了这事,他就敢跑来质问皇帝,还是如今这个时期,皇帝没一刀砍了他,那都是很克制了。
“这李忠跟继母真有私情?”
“百骑都出手了,还能瞒的住?”魏征也不齿那两人,就算再老夫少妻,这女人也不能跟年轻继子搞到一起啊。
这时裴夫人进来送果子,
魏征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夫人,他们也是老夫少妻,
妻子应当不会吧?
魏征见妻子跟武怀玉说话,特别熟络,还满脸笑容,不由的想到以前武怀玉可就住隔壁的,还住了几年,这家伙以前还总喜欢爬他们两家中间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