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太平洋和大西洋相连,弗兰茨打算在尼加拉瓜开凿运河。不过他不准备用后世横穿中美洲地峡连通尼加拉瓜湖的做法。
尼加拉瓜大运河线路从加勒比海侧的蓬塔戈尔达河,沿杜乐河进入尼加拉瓜湖,再到太平洋岸的布里托河口,全长约276公里,是巴拿马运河长度的三倍。
在十九世纪这种做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弗兰茨打算利用现有的水道,圣胡安河多急流,可通航吃水浅的船舶。
巴拿马运河开凿前,这条水道便是沟通加勒比海与太平洋的重要通道,尼加拉瓜湖西岸距太平洋岸仅19公里。
历史上圣胡安河位于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国的边界,所以备受争议两国因水道爆发的冲突不断。
而且河流本身受到托罗埃尔、卡斯蒂约、及马丘卡,三处险滩影响,仅能行使小型船只。
不过此时无论是尼加拉瓜,还是哥斯达黎加都成了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所以也没什么争议了。
虽然明面上的运河长度只有十九公里,但是为了增强实用性,之前所说的三处险滩必须变成通途,实际的工程量不会小于四十公里。
即便如此所需工期也要远远低于后世的其他方案,同时也能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但是这个方案并非完美无缺,首先虽然需要开凿的部分大大缩短,但是整个运河的长度将是巴拿马运河的2.2倍。
其次这条运河的上限很低,就算弗兰茨将那几处险滩全部挖通,但也改变不了以河道为基的本质,所以航道不深也不够宽,最多能通行中型船只,大型海船依然无法通过。
尤其是末端需要从峡谷中通过,这就让拓宽河道的成本成几何倍数上升。而且未来的维护和升级费用都将是天文数字,不过此时用来运人和少量货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奥地利版的尼加拉瓜运河将会大大缩短从欧洲到加利福尼亚的时间,同时也将后者的货物运到本土变成了可能。
在这几年时间,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政府已经将当地的土著几乎都填进去了。
实际上大多数都是迁到加利福尼亚去了,剩下愿意离开的就被拉去修运河了。
不过这些人还是不够,于是乎就需要日本劳工来填了。
此时尼加拉瓜的环境可谓是相当恶劣,热带地区常有的毒虫、猛兽、疟疾、黄热病、霍乱都有,可谓是五毒俱全。
除此之外不愿意离开的土著也会时常袭击落单的劳工,水里还有鳄鱼和鲨鱼。
没错,尼加拉瓜的淡水湖里有鲨鱼。
不过由于有水道的存在,所以吃饭依然不成问题。只不过每一顿饭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餐。
中美洲的野兽很多,而且没有人和他们竞争,所以当地的原生物种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些奇奇怪怪的肉最后大部分都进了日本劳工的肚子里,毕竟这种重体力活儿,肚子里没点油水可是干不动的。
在江户时期的日本,哪怕是武士老爷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绝大多数日本农民更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吃到几次肉(老鼠肉除外)。
实际上按照当时幕府的法令,平民是没有资格吃猪肉或者牛肉的,他们应该食用的肉类是鸟肉和鱼肉。
不过这条法令在实际上并没有得到特别有效的执行,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时候武士以外的阶层是有什么吃什么。
另外要说明的一点是日本确实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吃到鱼肉。
这一时期的日本人很多都有非常严重的龋齿,历史上三菱造船株式会社(即后世的三菱重工),其创始人岩崎弥太郎作为下级武士出身就因一口黢黑的龅牙闻名(吃肉少)。
所以哪怕是面对如此严酷的现实,日本劳工们依然觉得和过年差不多。
只要好好挖运河就能吃饱饭,甚至还能吃到肉,虽然有点辛苦,但是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
让殖民地的官员们看了之后感到有些愧疚,但是牛肉实在太贵了,猪肉他们自己还想吃,只能让这些劳工们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丛林肉和鸡鸭鱼肉将就下了。
日本劳工相比中美洲的土著干活勤快,几乎从不逃跑,更不会整天讨价还价,这让尼加拉瓜殖民地政府为其打出了一致好评。
只不过这消耗率有点大,一方面是开凿运河确实又累又危险,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肉和恶劣的环境。
其实此时脱亚入欧不只是日本贵族、武士阶层的理想,平民同样有这种想法。
海量的带路党和工贼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变得简单,尽管日本劳工表现得十分顺从,但是此时西方人或者说白人的优越感是刻进骨子里的,所以无论是工贼,还是劳工最后很少能得到一个善终。
教会倒是利用这个机会,在日本劳工之中建立了广泛的影响力。虽然教会也未必将他们视为自己人,但却是唯一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了。
天主教和新教此时主要的区别便是体现在对教徒的控制力上,通过对教徒和社群的社会性改造,那些日本教徒将会溺死在一个紧密编织的大网中。
教会将会发挥其精神抚慰的职能,让民众更有勇气地面对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
老老实实地卖力干活、不造反,哪怕一生潦倒也要生娃、养娃完成人生大事,一辈子无怨无悔。
向他们保证死后上了天堂一切都会有的,而如何上天呢?当然是做个忠君爱国的五好青年了...
当然教会并不会空手套白狼,比如听一些传道讲座给发个鸡蛋或者粮食,尤其是听传道可以休息,所以这对日本劳工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人都是需要正反馈的,让劳工们休息时听传道讲座可能会引起反感,甚至是激起哗变,但是反过来告诉他们听传道讲座可以获得休息时间,那这些人一定会趋之若鹜。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将喜悦和传道联系在一起。那种说不清的悸动和兴奋,会加深他们对于一些虚无缥缈的偶像的崇拜。
实际上教会在世界各地传教那么多年,早就搞出了应对各种情况的方案。
在弗兰茨看来宗教对于底层人来说是一种低成本高回报的心理投资,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最复杂和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
对于弗兰茨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他始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既用也防。
(奥地利版尼加拉瓜运河的路线图传到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