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被派往爱尔兰的神职人员并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他们只是被告知要应对可能出现的灾祸。
“因为一个无法确定的预言就牺牲几百上千人数年的时光,这太神圣了。”
当然,也只有信徒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大多数神甫都觉得预言中所谓的“灾祸”就是贫穷,因为他们大多来自奥地利的富裕地区。虽说穷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但是爱尔兰人的贫穷依然超乎他们想象。
“他们没有床,没有被子,只有稻草,那些房屋比马厩还要简陋。那些发酸的土豆在我们的国家只配喂猪,那些草籽和树皮混在一起的糊糊,让我的嗓子像被刀割一样疼...”
“很难想象一个民族居然可以如此顽强且卑微地活着...”
“这是一片文化的沙漠,几乎没有人识字,他们说自己信仰上帝,但是却不知道圣经的内容...”
“爱尔兰人没有土地,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外来者和他们的仆人...”
“这里的人整天都在睡觉...但和英国人说的不同,他们并不懒惰,只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节省能量...”
这便是第一批到达爱尔兰的奥地利教士们的感受。这些神职人员得到了“好心人”的馈赠,但他们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有人选择将粮食卖掉,拿赚来的钱在教区兴建学校,因为他相信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才能致富。
有人则从地主手中购买土地,然后分给爱尔兰人去耕种,只收取少量地租以维持教堂开销。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难题,那就是引起了一部分英国人的警觉,甚至还有人因此制造并散布谣言。
“那些天主教徒正在用土地收买爱尔兰人,他们想要杀光我们(新教徒/英国国教教徒)。”
历史上这种谣言在美国流行过数次,每一次都能造成大面积的人道危机。
最后那些神父为了保住教堂不得不又将土地还给了英国地主,这才将此事压下。
当然也有人意识到购买土地和置办学校过于麻烦,很难让普通信徒感受到“上帝的仁慈”。这群施恩派的解决方法是直接将粮食做成圣餐,给所有来参加礼拜的信徒发放。
为了避免珍贵的食物因长时间搁置而腐烂掉,一些心思缜密的神甫干脆直接带着圣餐去村里发放。
在短时间内教堂变得热闹起来了,甚至很多穿着得体的人也赶来分圣餐。
也让教士们对自己的传教效果感到较为满意,但很快随着圣餐发放的结束,教堂里再次充满了穷人。他们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
有些教士则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囤积粮食乃应对灾祸最有效的办法,那么何不照办呢?
行动派们说干立马就干,组织人员开始在教堂下面挖地窖,将粮食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人过得异常清苦,被同行们称为守财奴。
当然也存在着不少过不惯清苦生活的“体面绅士”离开本国后由于缺乏监督和管控变得肆意妄为起来,贪婪并沉迷享受的他们不仅将变卖粮食当成了一种敛财的生意,甚至还和英国人搭上了线,出卖奥地利教会的情报。
当然后来因为并没从他们那里套出有价值的信息,英国方面也再懒得搭理这些没骨气、没价值的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