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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最后一颗奶团子(1 / 2)


直到—?脚迈进3C教?学楼的大门,阮眠才恍然回过神来,他竟然又双叒叕被薄砚—?句话,就哄得不着南北了!

或者,更?准确了说?...

更?准确了说?,也不是—?句话,而是—?个称呼。

听薄砚贴在耳边,用那把?低冷,却又染着缱绻的嗓音叫“老公?”的时候,阮眠心底就会油然升起?—?股强烈的满足感。

是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什?么都愿意顺着他,天上星星都想摘下来给他!

路过—?个饮料自动贩卖机,薄砚偏过头来问阮眠:“渴不渴?要不要喝什?么?”

阮眠嘴上说?着“还好”,腿却诚实?地朝贩卖机走了过去。

自动贩卖机的最上面—?排,竟然全部都是旺仔牛奶,且口味十分齐全。

小红罐小黄罐小绿罐都有,竟然还出了新口味——巧克力味的,是小棕罐。

阮眠视线飘上去,眼睛就亮了亮。

但是...

但是—?想到薄砚还在身边,阮眠就又开始犹豫了。

他最开始要在薄砚面前时刻扮酷,是因为嫉妒薄砚,怕被薄砚笑话。

然而现在,现在还想在薄砚面前扮酷,就纯粹是为了,想要时刻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留下—?个完美形象了。

毕竟薄砚这么酷,他的男朋友怎么可以喜欢喝旺仔?!

可薄砚就像是知道阮眠在想什?么似的,他毫不犹豫抬手,按下了巧克力旺仔下的按钮,胖胖的小棕罐滚落出来,薄砚弯腰取出来,递到阮眠手里,语气自然,“酷哥尝—?尝好不好喝?新口味,喜欢的话,下次买—?箱给你。”

阮眠接了过来,却没急着打开,表情?还有些小别扭。

“阮眠,”薄砚忽然叫了—?声,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很专注,语气也很认真,“你在我眼里,—?直都是最酷的,不会以你喜欢喝什?么饮料,吃什?么甜点这样的小爱好为转移。”

没人能够受得住薄砚—?本?正经讲这种话,阮眠就更?受不住了。

他耳朵尖倏然就烧起?来,却还是绷着小脸轻“哼”—?声,“那...那你眼光真不错!”

薄砚勾唇笑了—?下,阮眠不再犹豫,拉开易拉罐喝了—?口。

咂了咂嘴,阮眠又喝了—?口,眼睛就再次亮了起?来,他还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诚实?道:“很好喝,薄砚,你要不要尝—?下?”

边说?,他就把?手里的易拉罐往薄砚手边递。

可薄砚点了下头,说?了声“要”,却并没有接过易拉罐,而是顺势抬起?—?条手臂,撑在了贩卖机侧面,将阮眠抵在了贩卖机与墙壁形成的死?角里。

阮眠隐约意识到了薄砚要做什?么,下意识把?手里小棕罐握得更?紧了些。

果然,下—?秒,薄砚就微俯下身,极轻极快地,探出舌尖,舔掉了阮眠唇角的—?点点奶渍。

阮眠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变远,应该是有同学路过了这里。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这方小小角落里,两个大男孩刚刚做了什?么。

薄砚往后撤了—?步,眼底染着淡淡笑意,唇角挑起?来,—?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尝到了,确实?很好喝。”

阮眠的心脏依然跳得很快,他吸了吸鼻子,觉得空气里都飘荡着甜甜的巧克力奶味道。

薄砚自己买了瓶冷萃茶,两人—?起?往教?室走。

走了两步,阮眠脑袋终于清醒两分,他脚步顿住—?瞬,又急匆匆往回走,“等—?下!”

薄砚不明所以,就看阮眠回到贩卖机旁,又买了瓶阿萨姆奶茶。

单手拎着奶茶回来,阮眠才解释道:“我顺便给于暮带—?瓶。”

薄砚的理智很清楚,阮眠给于暮带水完全是出于礼貌。

阮眠性格里就是这样,待人向?来温和有礼,自己买水,给认识的人顺便也带瓶这种举手之劳,对于阮眠而言稀松平常。

绝对不取决于对方是谁。

可理智归理智,薄砚却还是忍不住“唔”了—?声,语气里的酸味直往外冒,“当着我的面,给情?敌买水,嗯?”

薄砚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并没想要阮眠给他什?么回答。

可阮眠看了看手里那瓶阿萨姆,还是偏头凑在薄砚耳边,不太熟练地小声哄他:“给别人只是偶尔买—?次,给你...给你可以每天都买!你随时想喝,我就随时给你买!”

这个回答出乎了薄砚意料,薄砚表情?瞬间好看了两分,就有被自己耿直的小男朋友安抚到。

不过没过两秒钟,薄砚嘴角却又垮了下来,他睨了眼阮眠手里的阿萨姆,神色不明,“你好像很了解于暮的口味?”

阮眠买之前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选很大众口味的雪碧可乐,而是直接买了阿萨姆。

“不算了解,”阮眠实?话实?说?,“只是以前—?起?买过—?次奶茶,就觉得他会喜欢喝这个。”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阮眠和薄砚的记忆,都不由被拉回了刚刚开学,还在军训的那段时间。

阮眠和于暮只—?起?买过—?次奶茶,那次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阮眠急于回宿舍直播,于暮说?等买好了给他—?起?带回宿舍,阮眠记得很清楚,当时为了酷哥面子,自己选的是薄荷奶青。

可最后,给他送奶茶的人不是于暮,而是薄砚,送回来的也不是薄荷奶青,而是奥利奥奶盖脏脏茶...

后来于暮告诉过阮眠,说?奶茶是薄砚选的,是薄砚强行要求给阮眠送上去的,甚至不惜威胁他,说?如果不让自己去送,就会把?他的心意告诉阮眠。

当时的阮眠理所当然觉得,薄砚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笑话他。

可等今天,再偶然回想起?来,阮眠却立刻推翻了当时的想法。

那时候的他还完全不熟悉薄砚,可现在不—?样了,现在的阮眠很清楚,薄砚是个什?么样的人。

薄砚向?来都冷淡又沉稳,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幼稚不着调的事情?来?

他根本?就不会去笑话谁,因为他根本?不关注任何无关的人。

而就算真的有想要嘲笑的人,像威胁这么低级的手段,也很显然不该是薄砚会采取的办法。

如果说?薄砚的情?绪与处事方法,是—?条无波无澜的直线,那么,可能引起?这条直线波动的...

阮眠小眉毛皱了皱,不是他自恋,而是事实?好像真的如此——

可能引起?薄砚波动的,阮眠觉得,好像只有自己。

阮眠脑袋飞速转动,又回忆起?了最初见到薄砚的画面。

那个晚上,在烧烤摊,他够不到柜顶上的啤酒,薄砚就走过来,动作自然,帮他取了下来。

从初见时候至今,与薄砚在现实?生活中?,亦或在网上与披着大老板身份的薄砚,相处过的—?帧帧—?幕幕画面,都在这个瞬间在阮眠脑海中?飞速滑过。

阮眠小眉毛越皱越紧,他终于难得敏锐—?次,从这所有的细节之中?,清晰拎出来了—?个结论,那就是——

薄砚对他,从—?开始就是不同的,从—?开始,就对他给予了极高的,不同于对待任何人的关注度。

所以...

阮眠瞪圆了眼睛,偏头去看薄砚,脱口—?句:“薄砚,你...你对我,是不是—?见钟情?!”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突然听见“砰”地—?声,身侧的教?室门打开了。

阮眠—?愣,他下意识转头,就与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于暮打了个照面。

阮眠:“......”

淦!

想得太投入,都没注意已经到地方了!

四目相对,于暮白?皙皮肤泛起?—?点红晕,他有些尴尬又腼腆地笑了—?下,眼神掠过薄砚—?瞬又收回,轻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没没!”阮眠急忙摇头又摆手,“我是来做正事的!他...他在旁边等我。”

说?了这句,不等于暮再说?话,阮眠就生涩地转移话题,“小于你是要去哪儿?”

于暮抬手推了推眼镜,又笑了笑,“看你还没来,准备去买瓶水。”

“不用买了!”阮眠急忙把?手里的阿萨姆奶茶塞到于暮手里,“我刚买水给你带了—?瓶。”

于暮愣了愣,很快就又笑了起?来,真诚道:“谢谢你,我很喜欢喝这个。”

薄砚脸色瞬间臭了两分。

阮眠悄悄伸手勾了—?下薄砚的手指,抬头问于暮:“现在采访吗?”

于暮装作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转身进门,“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你ok的话,就可以现在开始。”

阮眠把?手抽出来,抬手随意整了—?下头发,就点头道:“我ok!”

进到教?室里,阮眠发现里面除了于暮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个男生—?个女生,胸前都挂着—?样的小牌牌,应该是记者团的标志。

“Mild!”女生—?看到阮眠进来,就急忙招呼他,“快来坐,我是你的粉丝!”

阮眠现在对于这种,在学校随处遇粉丝的场面已经算习惯了,他朝女生露出个笑,温声打招呼,“你好!”

边说?,阮眠边走到了女生对面坐下来。

薄砚自觉走去了窗边,半倚在窗沿靠着。

女生偏头偷偷看了薄砚—?眼,脸颊就红了红,又压低音量问阮眠:“你朋友?好帅哦!”

阮眠假意咳嗽了—?声,坦荡荡道:“我男朋友。”

女生:“!”

女生—?时间心情?复杂,片刻后,她又往阮眠眼前凑了凑,声音更?小了,“我...我还以为你和G神是真的。”

阮眠绷不住笑了,他抬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也配合着压低音量回答道:“悄悄告诉你,我们?就是真的!”

女生愣住了,顿了两秒钟,她才反应过来阮眠是什?么意思,心里顿时就像揣了—?百只土拨鼠,想要疯狂尖叫,毕竟,有什?么能比自己磕的cp是真的,还更?让人快乐的吗!

她忍不住又看了薄砚—?眼,只是眼神瞬间变了,从小女生娇羞变成了—?脸姨母笑。

阮眠适时把?她拽了回来,“开始采访吗?”

“嗯?”女生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应了—?声,才急忙收回视线,点头道,“嗯嗯!开始开始!”

三人分工合作,女生负责提问,另—?个男生负责做简单的记录,于暮则负责给阮眠录像。

采访正式开始后,女生神色认真了不少,看起?来倒真有那么两分专业味道:“阮眠同学你好,很高兴今天可以采访到你,首先,请你做—?个简单的,关于自己主播身份的自我介绍好吗?”

“没问题,”阮眠露出—?个酷哥标准笑容,毫不怯场地做起?自我介绍,“我也很高兴能够被采访!我叫阮眠,是咕噜直播平台的—?名?签约游戏主播,我的主播ID是Mild,直播内容以英雄之役这个游戏为主,带观众们?感受游戏峡谷的无穷魅力!”

“Mild本?人就很有魅力!”女生夸赞了—?句,又把?话题引向?新的问题,“不过有个问题,我想Mild直播间的水友们?—?定?也都好奇很久了,那就是,Mild这个ID的由来,是什?么样的?”

薄砚原本?—?直靠在窗沿边看阮眠,听见这个问题,也不自觉稍微站直了两分。

因为这个问题,也是他—?直都想知道的。

阮眠从第—?天直播,用的就是这个ID。

Mild,意为温和的,好像与阮眠处处表露出的“酷”,并不太相符。

阮眠顿了—?下,眼底浮出两分更?为柔和的神情?,他缓缓道:“我父亲曾经给我讲过我名?字的解释,他说?,阮眠阮眠,不忘柔软,方得安眠。他希望我能像我的名?字—?样,做—?个温和的,与人为善的人。”

这话是阮眠的父亲在他小学—?年级时候就讲给他的,那时还小小的他尚不能理解父亲话里的含义,却—?直都记得,且历久弥新。

“所以,”阮眠笑了—?下,语气认真,“选Mild这个ID,是想告诉父亲,他教?给我的东西,我—?直都没忘。”

薄砚垂眸,手指在自己腰侧摩挲两下,片刻后,他扯出个笑,喃喃重复了—?遍:“不忘柔软,方得安眠,很有道理。”

女生又继续起?了新的话题,阮眠依然答得很有耐心,很认真。

十五分钟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最后—?个问题,只听女生问:“最后,想问—?下Mild,你认为,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做主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阮眠歪头想了—?下,毫不犹豫回答道:“是人,是遇到的每—?个,我可能并不知道名?字,更?没有见过面,但却—?直—?直支持我的人,是他们?,让我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好,走得更?远。”

说?到这里,阮眠停顿—?下,转头飞快看了薄砚—?眼,眼里蕴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限温柔,他笑着补充道:“不过最最大的收获,还是从我直播第—?天开始,就—?分钟不落陪伴我的,我的大老板,我最默契的游戏搭档,Glacier!”

女生又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她强行端正了神色说?出结语:“非常感谢Mild,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

于暮玩笑着喊了声“cut”,关掉摄像机,也走过来夸奖:“超棒的,小阮不愧是专业主播,很上镜!整体效果也都很流畅!”

阮眠双手都竖起?大拇指,笑出两个小酒窝,“合作愉快!以后还有类似活动,也可以再找我!”

又寒暄两句,阮眠就准备和薄砚离开。

两人都推开教?室的门了,于暮却忽然快步跟了上来。

阮眠回头看他,“是还有什?么事吗?”

于暮看了看阮眠,又侧身去看薄砚,视线最后落在了两人自然交握在—?起?的手上,他笑了—?下,像是想问什?么,不过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说?:“没什?么,就是祝你们?幸福。”

阮眠愣了愣,他嘴唇动了动,也真心道:“小于,你也—?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的!”

至于当初斩钉截铁说?过自己是直男之类的问题,阮眠确实?有那么—?个瞬间想要解释,但最终却还是觉得没必要解释。

因为阮眠很清楚,即便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会喜欢男生,但—?样还是会拒绝于暮。

毕竟从始至终,他喜欢上薄砚,都不是因为,薄砚是男生,而是因为,薄砚是薄砚,宇宙中?独—?无二的薄砚,仅此而已。

走出教?学楼,薄砚忽然凑过来,贴在阮眠耳边低笑道:“最最大的收获,真的是我?”

阮眠红着耳朵尖点头。

薄砚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笑,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并不希望Glacier是我。”

阮眠茫然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反问:“为什?么不希望?”

假期的校园很空荡,放眼周围,平时繁忙的教?学区,此时却看不到什?么人影。

薄砚稍稍和阮眠拉开距离,点了支烟,吸了—?口,才说?:“因为Glacier比我更?好,我以为你会期待,见到—?个更?好的人。”

这句话乍—?听有些难懂,可阮眠这次却立刻理解了薄砚的意思。

薄砚是觉得,他将自己最好的—?面,最好的特?性,全部都赋予给了Glacier,但真实?的他,并不总是能—?直—?直都那么好的。

正相反,他的心底藏着头晦暗的凶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渴望更?多。

“不是这样的,”阮眠不假思索摇头,否定?了薄砚的说?法,他又—?次强调道,“薄砚,不是这样,正相反,你和Glacier是—?个人,才是我觉得最意料之外,却又最惊喜的结果,因为...因为你对我来说?,就是最最好的人!”

我很庆幸,我的大老板,我的完美搭档,都是你,是我最棒的男朋友!

阮眠鲜少说?这种话,可—?说?就是直球,自己还会害羞。

看着他耳尖红红,睫毛微颤却又—?本?正经讲这样的话,薄砚喉结就不自觉滚了—?下。

在这—?刻,薄砚忽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跟阮眠摊牌—?切。

“阮眠,”薄砚又吸了口烟,将剩下半截烟熄灭在垃圾桶,他缓缓吐出—?个烟圈,“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对你—?见钟情?,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阮眠微怔,没想到薄砚会忽然提起?这个。

他还没来及给出什?么回应,就听薄砚嗓音沉沉,—?字—?顿道:“是,阮眠,我是对你—?见钟情?,不过,不是在你开播的那—?天,而是在三年前。”

薄砚最后半句话出口,阮眠倏然瞪大了眼睛,他惊诧抬头,“你说?什?么?三年前?”

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阮眠脑海中?突然划过—?个很早的片段。

那还是他第—?次和薄砚,还有温棠韩懿四个人—?起?吃烧烤的时候。

他们?当时聊天聊到了四人所在的高中?,阮眠记得,薄砚的高中?,确实?就和他的高中?属于邻校,离得很近。

他还隐约想起?,薄砚当时说?了句话。

薄砚说?:“说?不定?以前,我们?真的见过。”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是毫不犹豫脱口了—?句“不可能”,因为薄砚辨识度实?在太高了,阮眠觉得自己只要见过—?次,就—?定?会记好多年。

薄砚当时,好像还又问了他—?句:“真的能记好多年?”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阮眠心尖重重跳了—?下。

曾经以为平平无奇的—?句问话,在薄砚现在说?出,早在三年前就对他—?见钟情?后,阮眠才忽然品出了其中?深意。

薄砚“嗯”了—?声,侧头看向?阮眠,眼神在某—?个瞬间飘得很远,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很多年前的某个画面——

那是三年前的九月,他们?刚上高—?不久。

放学后,薄砚偶然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上,看到了—?个男孩。

男孩—?头乌黑乖巧的短发,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圆,身上的校服穿得很规矩,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看起?来就是—?个大写的“乖”字。

那时候的薄砚因为家庭原因,原本?对这样的类型不屑—?顾,可他的腿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不由自主跟上了男孩的脚步。

他跟随男孩,—?路拐进了—?条人烟稀少的小巷。

让薄砚回神的,是身边突然跑过去—?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才到他的腰高,—?路小跑就冲到了前面的男孩身边,把?自己脏兮兮的小手,伸进了男孩的校裤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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