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面后,和一老一少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站在大门口,云清琬一边想着孟楚然受了伤应当回去好好休养,一边又想着才用过膳不久,出来走一走也是好的,瞥了孟楚然一眼,见其兴致不错,似乎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只好陪着他在街上走了走。
这一走又走出事儿来了。
才走出胡同没几步路,便见喝的醉醺醺的豫章王又在强抢民女,姑娘不从还在挣扎,奈何力气过小,反抗简直是于事无补。
云清琬看着他心头就有些来气,这个豫章王做事简直是越发大胆了,不仅在皇姑父的寿宴上和湘东王的王妃公然暧昧,竟然又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人家姑娘。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前不久,被豫章王调戏的一个姑娘含愤自杀,豫章王才因强抢民女一事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一条人命在皇家等同于三个月的俸禄,这本就是件极为荒唐的事。如今,因为当权者的纵容,犯错者屡教不改,视人命如草芥,云清琬看着他,当真是想暴打他一顿,来替那些被欺凌的女子报仇!
孟楚然像是知晓了云清琬的想法一般,一个哨声便召来了洛尘,在他耳边轻嘱了几句后,洛尘便消失了。
云清琬看着悠然自得的孟楚然,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究竟会如何对付他。
过了片刻,只见是有王府里的小厮来寻他,说了几句话后,豫章王便放开了那姑娘,跟着小厮走了。
云清琬在一旁看着还有些不解气道:“只是支走了豫章王,真是太不解气了!”
孟楚然悠然一笑,抿嘴不语。
过了许久后,才听洛尘回来说道:“启禀公子,豫章王因醉酒失足意外踩空了台阶,还摔掉了一颗门牙。”
云清琬一听忍不住拍手称快,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却少了一颗门牙,她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看他以后还怎么再出来鬼混!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逛,回到孟府时天已经黑了。
安置好了孟楚然,云清琬和洛尘才离开东苑,出了门口,云清琬和洛尘并肩走着,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洛尘大哥,今日公子为何要出府?”
洛尘淡定道:“今日是公子生辰。”
“......”云清琬傻眼了。
身为闺阁里的娇小姐,云清琬自幼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未曾有过半点波澜,云将军和林氏对于这个小女儿更是百般疼爱,放任其自由成长,鲜少加以管束,这直接导致了云清琬成人以后啥都不会。
暮色深沉,云清琬在屋子里十分惆怅,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东西给孟楚然,她既没有什么宝贝,也没有什么银钱。送画吧,拿不出手;写诗吧,写不出来;抚琴吧,她还不会;做菜吧,太过寻常......
思索来思索去,最终选了个简单易学还不用银子的,女红!送礼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心意!心意到了,收礼之人自然会感觉到的,云清琬激动的想,绣个什么东西好呢?衣物太大,不好缝制,何况她又不清楚孟楚然的身形,不妥不妥;鞋子倒是不大,可鞋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她更是一点都不懂,不妥不妥......
云清琬目光无意间瞥见放在桌几上的荷包,一下子来了灵感,荷包小巧常用关键是还没什么难度,虽然针脚与其他相比要更精致秀气些,可她仔细一点绣不就可以了吗!
此时还在纠结于送什么东西比较简单易做的云清琬,显然已经忘记了荷包乃是女子送男子的定情之物!
屋内燃着烛火,美人跪坐在案几边上垂首刺绣,秀发皆挽,圆润的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意,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灵动的双眸,看起来十分温婉可人。
刚刚拿起针线时,云清琬想,绣花没有什么难度,不过是穿针引线在绸缎上画出一朵花,她一定要绣的特别美。
绣了一个花骨朵后,云清琬看着歪歪扭扭的根茎,霎时觉得特别丑,扔掉重新来过,还是丑,再扔掉,再来,扔掉,再来......如此循环了一阵子,长夜已过去了一半,还是没有什么成果,她才终于发现是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反正这是她第一次缝制荷包,丑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嘛!这么想着就淡定的继续绣了下去。期间细针扎到手指的次数,由于云清琬本人的不理会,此处忽略不计。
忙活了一个晚上,云清琬看到成品的时候,颇为肯定的对自己点了点头,不对称的莲花也是一种美嘛!根茎时粗时细针法不一致也是很正常的嘛!
云清琬欢欢喜喜的拿着荷包去找孟楚然,一见到他那翩然如玉的身姿,有一瞬间,她竟有些不想让她的荷包出来见世面了!可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瞬间又来了勇气。
云清琬轻手轻脚的走到孟楚然身旁,笑呵呵道:“公子,这是我特意为公子做的荷包,里面包含了我对公子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公子一定要收下!”
孟楚然接过云清琬递来的荷包,打量了一番后,沉吟道:“唔......不错。”
云清琬笑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吧!她亲手做的,当然不错了!
却又听孟楚然接着说道:“用它来装银子,出去不用担心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