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时?年预料的差不多,陆行?远确实联系了老爷子,半字没提陈安修,只说章时?年一言不和,把陆斐斐打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希望老爷子能?给个说法。
季仲杰多少知道儿子的性?子,向来沉稳惯了,不至于当着人家长辈的面就出手伤人,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事关他?的大宝贝陈安修了,陆家不接受陈安修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他?这才让曲靖去将两人都喊回?来。
陈安修听说这样,也没敢隐瞒,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就谣言的部分稍微含糊了一下,季仲杰听完沉默片刻,即使当着陆江远的面也没怎么客气,在陈安修脑袋上就拍了两下,“你啊,你这个暴躁脾气。”
不过?对章时?年更不客气,直接拿了桌上镇纸丢他?,“你多大的人了,做事这么没分寸,又不是三十?二十?的小孩子,不但不劝着点?,还自己动上手了,还把人给打到?医院里去。”
陈安修是想上前劝的,章时?年使眼?色不让,而且他?很快发现一个事实,所有的镇纸砚台之?类的笨重东西都是擦着章时?年的衣角过?去的,书,笔,纸张等等倒是实打实砸上去的,但他?对这些?东西的破坏性?持怀疑态度,要知道进门匆忙,章时?年身上的冬装厚外套还没换下来呢。不过?他?以前以为章时?年和老爷子无论是脾气和相貌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现在看看,容貌是不像,可这脾气还是有相似的,起码喜欢摔东西砸人就挺像的。
陆江远岂不会看不穿老爷子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两家老爷子虽然脾气不相投,但陆家和季家从他?们父辈一直就有往来是事实,彼此间的情况也多有了解,他?之?前就听说,这章时?年在家里最是金贵受宠的,现在看到?这一幕,也算是亲眼?目睹了。怕这场戏多半是做给他?看的,看来他?这个陆家守护人角色真是声名在外。
章时?年老老实实挨揍,也不反抗,可能?看到?桌上真的没什么可扔的了,季仲杰终于停下手,但脸上的怒色看着并没有消去多少,对陆江远说,“不管怎么说,老四动手伤人终究是他?不对,何况斐斐是小辈,还要喊他?一声叔叔,我这就让人准备东西,让他?们两个立刻去医院去看人,所有的费用也只管让他?们出,不必客气。四十?的人了,越活越回?去,真是太不像话了。”
陆江远心?里苦笑,面上还是做出些?劝慰的样子,起身说,“老爷子消消气,昨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孰是孰非,我心?里有数。如?果?您老不嫌弃的话,这件事就交由我来解决,大哥那边,我会去解释清楚。”
季仲杰见章时?年和陈安修还杵在当地,就瞪眼?说,“还不回?房去换件衣服,穿成这样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章时?年的外套上沾了些?墨汁,印泥之?类的东西,陈安修离着他?近,也有幸共享了点?。
这是什么情况,就这样结束了,陈安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做好心?理准备来认罚的,怎么除了刚才那不轻不重的两下,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啊。
章时?年看这傻乎乎的样子,唇角轻微地动了一下,跟屋里其他?那两人说一声,拉着他?的手腕出去了。
待那两人出去后,陆江远问,“老爷子是不是有话单独和我说?”
季仲杰伸手一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他?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来。
“老爷子,您有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就是。”
季仲杰此时?已经收敛了脸上方才强装出来的怒气,端着茶杯神色平静地说,“关于安修和老四,不管外面怎么传,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长久的。”
陆江远点?点?头,并没有插话。
季仲杰就继续道,“你是安修的父亲,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有些?话也想和你交给底,安修这个孩子,我还是很喜欢的,也愿意拿他?当自家孩子,我的原则是呢,孩子们犯了错误,该批评就批评,该教育就教育,这没话说,但该护着的时?候也得护着,我们不教导孩子去仗势欺人,可也不能?因为担个好听的虚名,让自家孩子受了别人的委屈,江远,你说呢?”
“您说的是。”
“安修的性?子我们都是了解一些?的,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去招惹是非的人,他?刚才说的含糊,但我听出来了,那两人必定?说了触及他?底线的话,至于斐斐那里,老四动手肯定?是不对,但他?那样说安修,我也是不乐意听的,如?果?斐斐能?来和安修道个歉,我就让老四去陆家给人赔不是,你看这样的安排行?吗?”
“老爷子说笑了,斐斐虽然是我亲侄子,但安修是儿子,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我主要是怕你夹在中间为难。”陆陶那老东西聪明一辈子,但可能?就是太聪明压了寿数,早早撒手人寰,如?果?那人能?活到?现在,陆家何至于这样,不是说陆家现在多不好,可就是少了根主心?骨,各有各的小心?思。
陆江远笑笑说,“没什么可为难的,我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是个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速度太渣了,还以为能有三千,其实只有两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