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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晋江原创发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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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时年不在,陈安修的日?子照常过,甚至还更悠闲自在些,最近地里的玉米都开始长牙了,山上好几个村子的玉米地里都遭了野猪,好好的玉米杆子一晚上就倒一片,野猪进玉米地,不光吃,主要是糟蹋,几个村子里人合计一下,决定找些年轻人跟着两个有经验的老?护林员到山上打野猪。

陈安修这些天正闲着没?事,决定去凑个热闹,陈天雨听说后,也从?山下跑回来了,说是长这么大,还没?进过深山,这次一定要跟着去。他们两个年轻力壮的,陈安修又当过兵,会用枪,没?人会拒绝他们兄弟俩的加入。之前村里人对着陈安修还有点别扭,经过通水道那事后,大家多少也有点改观了,这次上山的队伍里还有几个陈安修的老?同?学?,就更好说话了。

陈爸爸年轻的时候也跟着人进过深山,无?非就是林子密点,也没?什么大型的猛兽,很?久之前东山还有过狼,但有几年打狼很?厉害,那时候很?多人家里也有□□,狼都给打地差不多了,好多年了,进山的人连根狼毛都没?见到过,除此之外,山上也没?什么厉害东西了,最大个无?非就是个野猪了,猴子都很?少见,所以家里人见他们想去,就叮嘱了一下也没?阻止。

兄弟两个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人进山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吃的东西,山里有的是,这一去不过两三?天,夏天也就准备身换洗衣服,带床毯子,以前山上的枪都被派出所没?收了,现在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几个村子凑了凑,才?凑出三?杆土枪,打钢珠的那种,其他的就是砍刀,铁棍之类,知道陈安修拿过枪,三?杆枪里还匀了一杆给他拿着。陈天雨扛着他去内蒙古时扛回来的铁剑,腰里还别了好几个弹弓,一行?七个人,三?只猎狗浩浩荡荡进山了,不过半路上班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充数,陈安修撵了几次,它不肯走,只好一起?带着了。

深山里罕有人迹,原始的风光保留很?好,山上的竹林很?多,大的连成一片,竹海一样,风沙沙地从?竹林深处吹出来,带着竹叶的香味,长吸口?气还是很?提精神。

走了大半天,野猪的痕迹没?找到几处,竹林边上倒是发现了一大片野葡萄,东山的野葡萄长得很?奇怪,葡萄串像是在外面用模具压了一样,一串葡萄上的粒子紧紧地靠在一起?,要用指头从?中?间抠出来一个都不容易,只能一粒粒地从?上面开始吃,粒子很?小?,果肉很?紧实,有点酸头,很?解渴,一群大男人走累了,看到野葡萄比看着媳妇还亲,一个比一个冲的快,陈安修没?跟着过去凑份子,他从?临近的苹果树上撕了两个青色的小?苹果,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一口?咬下去,没?什么汁水,吃起?来木头一样,吃完了嘴里一嘴渣渣。

陈天雨摘了好几串葡萄,拿着在溪水里稍稍涮了一下,冲掉点尘土就开吃,这些东西也没?人打药,其他人都坐下休息了,陈安修边吃边四处溜达,偶尔见到野兔子野鸡出没?,山上的鸟很?多,不过陈安修认识的无?非也就那几种常见的,猫头鹰,啄木鸟,黄鹂,雨燕,山麻雀,伯劳之类的。

“大爷爷,你在找什么呢?离着山崖那么近,小?心脚下。”陈安修嘴里咬着山葡萄,看到领路的护林员之一,陈华和在竹林里钻来钻去的不知道找什么,这人年纪不算大,六十出头,在家排行?老?大,在陈家村和陈安修的爷爷一辈,他们兄弟俩都要喊这人一声大爷爷。

“安修你过来,这里有好东西呢。”陈华和俯身从?岩石缝里采出一团草。

陈安修递过一串葡萄过去,不以为然地说,“就是些草,这算什么好东西?”

陈华和想敲他的头,“年轻人就是不认识好东西,这可是只长在东山上向阳岩石缝里的石竹。”

“石竹茶?”这个陈安修还是知道的,只长在向阳山壁上的石竹茶和只长在背阴处的玉竹茶,是东山上最出名?的两种野生茶,有几年炒地很?厉害,这几年消停点了,不过旅游区卖的大多是外地的,真正的野生茶还是很?贵的,有茶叶店专门收这个。

“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这东西采回去,找个人炒炒,偶尔泡点喝,还是不错的。”

沿着山壁看下去,这一片的石竹长得算是不错的,其他人听到了也都过来采,平地上长得不多,这种植物大多长在崖壁上,有人拿了绳子拴着下去采,有人喊着陈安修一起?,他笑笑拒绝了,只拉着陈天雨就在平地上薅了点。

夏天雨水多,东山上的蘑菇也格外多,最常见的就是草丛里的那种颜色白白的,伞盖有点发黄,一大丛一大丛的,到处都是,这种蘑菇很?嫩,水头很?大,如果扔在袋子里,等到山下,基本就是一团烂泥。

还有一种是比较肥硕,伞盖上有黑色花纹的,也没?个正经名?字,就通称为圆蘑,这个做汤不放任何调料就非常鲜。有时候能找到点油蘑,这个不多。

当然最好吃的还属松蘑,这个一般就长在松树底下,伞盖不大,下面很?粗,这个用来炖鸡,炖肉最好吃,晒干了味道次点,但可以保留很?久,东山这边有道很?出名?的菜叫山蘑菇炖鸡,最正宗的做法?就是用松蘑。

第一天进山,其他的收获不多,但蘑菇,野菜和野生茶叶,陈安修倒是装了大半袋子。这天傍晚,天还没?黑,一群人就砍了些树枝和草,在离溪水近的地方搭了几个简单的草棚子,年轻人大多不会做这些,只是有样学?样地跟着两个护林员做,有两个怎么学?都不会的,索性就带着猎狗到附近打猎,准备晚上吃的东西。

陈家兄弟两个搭了个勉强能住人的,就去溪边提水烧水,此次山上背了两口?小?铁锅,水开了大家喝了一点,打猎的就回来了,其他猎狗逮住的猎物都交给主人了,只有班头像模像样地嘴里叼着只野鸡,直到看见陈安修,才?蹭蹭他的裤腿放下。

去打猎的其中?一人叫做孙平的,看到这里就笑说,“陈安修,你家这只狗真是鬼精鬼精的,路上跟它要了好几次,它死活不肯松口?。我还以为它自己要找个地吃了呢。你们真没?训练过?”

陈安修拍拍班头的脑袋,一副骄傲地不得了的样子,“我们班头自学?成才?。”

其他人都哈哈笑,一群大男人跑到山林里,跟解放了一样,晚饭一锅子鱼汤,一锅子是野鸡炖蘑菇,鱼是溪水里抓来的,野鸡是山上现逮的,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菜,但就地取材,原汁原味,味道实在是鲜到骨子里了。七个人,两大锅子汤根本没?剩多少,不多的零碎都喂了四只狗。吃过晚饭,两个护林员很?快就回窝棚里睡觉了,五个年轻的围着火堆聊天,结婚没?结婚的,都荤素不忌的。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了。

兄弟两个去溪边泡泡脚,有小?鱼群从?脚底板下滑过去,陈天雨扑腾着水,双臂枕在脑后,靠在溪边的石头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安修拉他起?来说,“回去睡,别在这里睡着了。”

窝棚四周是撒了驱虫蚁的药粉,地面的石头白天被太阳暴晒过,现在还是温温的,裹床毯子勉强也能凑合一夜,陈安修把带来的衣服叠叠,权当枕头用,他刚一躺下,陈天雨就把头凑过来了,“哥,咱俩说说话。”

陈安修打个呵欠说,“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周围的窝棚里都有呼噜声响起?来了。

“哥,你和那个章时年还好吧?”

陈安修半垂着眼皮,反问说,“有什么不好的。”

“那怎么两天了,他一个电话没?打给你。”章时年不在,除了上厕所,他都黏在大哥边上,晚上睡觉也是,可他从?来没?见过章时年打电话。而大哥也没?给对方打过,甚至是那人的名?字连提都没?提。

陈安修翻个身,背对着陈天雨,把毯子裹紧点,“又不是刚认识的,哪里还有那个黏糊劲,没?别的事情,先睡了,跑了一天累死了。”

陈天雨对着他的背翻个白眼,以前有事没?事总爱黏在一起?的那两人不知道是谁,他拒不配合,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但这两人之间绝对出了问题。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等等,一家人?陈天雨无?声地拍拍额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接受了那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不记得了,大概是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接受了。现在对着大哥好像也没?有之前乱七八糟的冲动了,终于?他们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关系,兄弟。

不过咫尺的距离,兄弟两个各有所思,陈安修在想那天晚上章时年和他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你不担心失去我,我害怕失去你。”听着就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章时年一直是一种强大的保护着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边,即使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那人依然是镇定坦然的,那天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逼得他说出那句近似于?软弱的话?

可他除了是章时年的伴侣之外,还是个独立的人,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一个尺度,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通水道那件事来说,他并?不是盲目冲动,他是有把握的,对于?让其他人担心这点,他道过谦了,可是章时年并?不打算原谅他。他要一步步地退让,直到自己没?有原则可言吗?

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头嗡嗡的,趴在溪水边洗两把脸就清爽多了,不去想那些了,现在多想也无?济于?事,章时年现在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护林员对这片林子很?熟悉,加上还有三?只半猎狗,第二天就找到了两只野猪的痕迹,这些家伙皮糙肉厚的,个头又大,整个山林里就每没?个对手,碰到人也不知道害怕,呲着獠牙,当头就撞过来,一刀砍上去最多就是点皮肉出血的事情,实质点的伤害都没?有,这时候主要还是要枪使力,

但这种土枪,枪杆子长,不能瞄准,离着远了根本使不上劲,但谁也没?那胆子冲上去对着野猪的脑门开啊,而且野猪也不是傻的,顶着脑门还不知道反抗,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两相一合计,有人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拿枪的迂回过去打,两个护林员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能让他们当诱饵,就让他们到边上躲着去,陈天雨和孙平一个带着猎狗,一个用弹弓,班头别看个头不小?,胆子却肥地很?,往上扑一点都不含糊。

陈天雨本来是安安稳稳坐在树上打弹弓的,但野猪被激起?了怒火,对着那棵树就是一通猛撞,陈天雨没?坐稳都树上翻下来,眼看着情况不妙,陈安修来不及找准头,抬手就来了一枪,总算他枪感?好,这一下就正中?脑门,可野猪并?没?有死,顶着一头血对着他就冲过来了,紧急时刻,班头汪汪汪地挡在陈安修面前,不等它冲上去,陈安修的第二枪已经到了,这下野猪在地上扑腾两下,死得透透的,他接着又去另外那边帮忙。

这天他们射杀了两头大野猪,没?头都三?四百斤的样子,陈安修的好枪法?也让这些人敬佩,第三?天上午,一群人又打了一头,两人一头的拖着,浩浩荡荡地就下山去了,他们下山之前先把起?枪藏了起?来,抬着野猪一到镇上就有人围观并?过来接手了,大家都是好多年没?见过野猪了,二十多年前,这东西成灾,没?有几家没?吃过野猪肉的,中?间有段时间绝迹了一样,前些年重新出现的时候,市里的电视台当新鲜事一样,还特地在晚间新闻上报道了一下,上面还呼吁不要去打,这两年眼瞅多地又要成灾了。

这三?头野猪准备送到小?饭馆那里宰杀卖掉,猪还没?杀呢,已经有人在问价格,争着要肉了。

陈安修在山上待了三?天,也没?怎么梳洗,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路过建材店里的时候,看到章时年的车停在外面,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章时年从?屋里出来,衬衣西裤,俊雅挺拔,周身干净清爽的气质和这嘈杂混乱的环境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看向陈安修,目光碰到陈安修手臂上的血迹时,眼中?极快地闪过些什么,面色却愈发冷淡。

“章先生……”

陈安修上前的脚步因为章时年后面走出来的年轻女子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真是抽!!( ̄ε(# ̄)☆╰╮( ̄▽ ̄///)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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