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其实让你给?我当司机,我挺不好?意?思的。”什么?是马后炮,陈安修这种就是典型的。
连吨吨都?觉得他爸爸这种行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一瞬间投向章时年的目光都?破天荒的带了两分同?情之色。
车里?其他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都?不搭理他,陈安修自说自话半天,自觉已经把心中的感谢之情表达完了,便乖乖退回到?后座上坐稳。
章时年把车子?停在路左边,从这里?就能看到?南边的大海,陈安修姥姥家大门朝南,门前有一大片空地,在靠墙的一侧,用石头和树枝围了一块菜地,章时年能认出来的是有韭菜和小葱,其余的刚发芽,他也不清楚是什么?。
路的右侧是陈安修二舅家的三层小楼,红瓦白墙,盖得很漂亮,林长顺正在屋里?吃饭,听到?院子?里?狗叫的厉害,就出来看看,“壮壮来了啊,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也好?让你二舅妈提前炒好?菜等着你。”
“二舅,我今天正好?休班,想起?来就过?来了,你吃饭呢?”陈安修来的匆忙,就给?他大舅二舅每人买了箱子?啤酒。
“刚开始吃,你们一起?过?来吧,我让你二舅妈多炒两个菜。”
“你们先吃吧,我先去看看姥姥和姥爷。”陈安修把啤酒递给?他,林长顺稍微客气了两句就收下了,毕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又是自己外甥送的,客套太多反而显得生疏。
两位老人果然也在吃饭了,听他们说还没吃,老爷子?就要去炒菜,被陈安修阻止了,“姥爷,别忙活了,有蛤蜊汤,有咸鱼饼子?,我买了酱牛肉过?来加菜,这不挺好?的吗?”
“太姥姥,我喜欢喝蛤蜊汤。”吨吨也帮着他爸爸说话。
老太太拍拍他的头,给?他盛了一碗肉多的,“吨吨是个好?孩子?。”
不过?想到?章时年还在,陈安修还是去厨房里?快手?炒了两个青菜出来,他二舅妈又送了两个菜过?来,勉强也凑了一桌。
饭后老爷子?说要去给?菜地浇水,陈安修帮他把水管接好?,拖到?门外去,然后拉着陈姥姥到?炕头上坐着说话,这样这样把事?情说了,求他姥姥给?陈妈妈打个电话,“姥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妈妈肯定得揍我。”
老太太拍拍他的脸说,“揍你一顿也应该,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爷俩也敢瞒着你妈就做了决定,怨不得你妈生气。”
“姥姥,我也知道错了,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合同?一签,村里?也不给?退钱了。”事?后认错不疼不痒的,也不能改变事?实,陈安修最拿手?了。
老太太就笑?,“老话说的没错,谁养的孩子?像谁,你这脾气就像你爸爸。”
“我是他儿子?嘛,像他是应该的。”
老太太的笑?容微微停了一瞬,然后说,“对,你是你爸爸的儿子?,将来要好?好?孝顺你爸妈,他们养大你不容易。”但是那慈爱的目光却像是包含着什么?一样,盯着陈安修的脸看了很久,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姥姥,你是不是想我小舅了?要不咱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这又不是在国内,在那里?回来一趟太麻烦了,你小舅他也有工作。哪能说走就走的。”老太太叹了一回气,爬到?炕上,掀起?席底,从里?面摸出一章存折,塞给?他说,“你的钱拿去承包了地,手?头肯定紧,这些钱我和你姥爷也用不着,你拿用吧。”
陈安修不要,“姥姥,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花你的钱?”
“不是我的,是你小舅的,你花就行了。”老太太又塞给?他。
姥姥这逻辑太奇怪了,陈安修笑?,“姥姥,小舅的也不行啊,小舅的钱又不是我的。他给?你,你和姥爷就使劲花,别舍不得。”
老太太见?他执意?如此,也无法勉强,又拿了用小手?帕包着的小卷给?他,“这些,壮壮,你听话拿着,你和吨吨买两件新衣服穿。”
陈安修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一点都?不要,她更生气,“行,姥姥,这些我就拿去用了。”
老太太重?新露出笑?模样,说,“收好?了,别丢了,去那东边那屋里?和吨吨上炕睡一觉吧,今晚留下来不?”
“这次就不了,姥姥,吨吨明?天还要上学。”
“那行,早点睡,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去喊你,晚上潮水涨上来,出岛很麻烦。”
两位老人都?喜欢睡炕,东西两间屋里?都?盘了大火炕,他们老两口住西边那间,家里?来其他人就住东边那间。陈安修过?去的时候,吨吨已经睡了,章时年正站在那里?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这张是我妈妈他们年轻的时候照的,你看这上面,我妈还扎着两个麻花辫子?呢,我都?不记得我妈妈有这么?年轻过?。”陈安修指给?他看,“这个是我大舅林长和,我二舅林长顺,我小舅林长宁。听说本来还有个三舅的,正好?是凑个和顺康宁,可惜他三四岁的时候就生病没了,偏偏他叫林长康。我妈是女的,就没有跟着他们排。”
“你们这家人还挺多的。”
“你看的这些都?不全,相框太小了,放不开,好?多都?塞在后面了,我给?你找一张齐全的。”陈安修把墙上的方形大相框拿下来,从后面打开,取出后面的给?他看,“这些都?是后来的,有望望和晴晴了。”
章时年突然指着其中一张说,“这个没有门牙的胖子?是谁?”
陈安修凑过?去头认了认,然后用一种非常自豪的声音赞叹说,“长得这么?可爱的,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谢谢还有这么多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