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敛的视线落在了房门上,黑暗中,冰冷的复合金属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色的光泽。那只虫子也应该知难而退了吧?他起身,活动着身体向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四目相对。
“请……雄主责罚……”
破哑的嗓音钻进耳中的瞬间,顾敛的表情有了细微的龟裂,周身温度也急剧下降。
气若游丝的雌虫摇摇欲坠,冷与热的极端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脸色惨白,仿佛随时就要断气。可即便是这样,这只虫子依旧用着他那双冰蓝色眼睛看着他,做着无声的抵抗。
求生欲在冰蓝色的眼底翻涌。顾敛盯着休微眯起眼,半响踩上了对方的肩膀。将蝼蚁般的虫子踩倒后,扯了唇角,评价道:
“跪得不错。”
倒在地上的休紧绷着干燥渗血的唇,继续爬起跪好。犯了大错又没有得到雄主实质性惩罚的雌奴是没有资格起来的,何况雄主还是顾敛。
休敛下眼中的情绪,垂头温顺道,“谢雄主夸奖。”
顾敛的眼中闪过厌恶。
服从和反抗,这两种极端的品质在雌虫身上纠缠矛盾。每当顾敛有一瞬间要对这只虫子正眼看时,下一秒,这只虫子就会做出令他厌恶的行为。
他没有再理会休,而是将门狠狠关上,一夜睡到了清晨。
“顾敛阁下,我来为您检查身体了。”
亚雌护士打开病房门,顾敛闻声看了过去。温柔带笑的亚雌护士站在门口,而原本应该是那只虫子跪着地方,现在只剩下一滩浅淡的血迹。
顾敛适应着阳光,眯起眼,“那只雌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