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老见他笑了,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须,也眯了眯眼,“对了,你有看到你师兄吗?穿红色衣服的那个……”
宗门服饰都是白色看起来仙气飘飘的衣袍,唯独谢瑾瑜是个异类,就喜欢穿红色系或者紫色系的衣服,因此也特别好认。
阮烟点了点头,“见到了,不过师兄来无影去无踪,我也就见过两回。”
“嗯,正常。”
洛长老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人家孩子资质运气都是一绝,他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哦,他要担心也是应该担心别人,只要他不惹事,他就谢天谢地了。
洛长老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当初要不是看到那张脸,他哪里知道,年纪轻轻的谢瑾瑜竟然是一个小混蛋,专门不做好事。
不过,近两年也收敛了些许,他也管不着他,就干脆放任了。
只是,新收的徒弟看起来脾气不错,语气不卑不亢,颜值也行,除了当天有些许不悦他的离开,现在看倒也是挺满意。
洛长老想到此,不免连连点头,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你师兄名为谢瑾瑜,是掌门的孙子,也是宗门少宗主,平日不喜欢人靠近他两步以内,所以你见到他也要注意分寸一些。”
“谢、瑾、瑜!!!”
“师,师父,你说……师兄叫谢瑾瑜……”
听到这个名字,阮烟整个人都不好了,反射性的还有些心抽抽的痛,早知如此,她就选择老行业炼阵峰了,现在这么快就遇上了书里的痴情又喜怒无常的男二,那遇上男女主还远吗?
阮烟哭丧着脸,而洛长老看着他表情不对,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听说过你师兄的大名?”
阮烟呆呆的摇了摇头,洛长老见此就迷惑不解了,“没听过这么惊讶做什么?”
“……师父,你不懂!”
半晌,阮烟哀怨的抱着剑盯了一眼洛长老。
摸不着头脑的洛长老只觉得现在的小年轻难理解,毕竟他都一千多岁了,人家才七八十左右的骨龄,和他相差不是一星半点,难免像看孩子一样,代沟也多。
没有从阮烟那得到答案,他也只能轻轻的拍一拍她的脑袋,安抚似的,“不用怕,你师兄就算凶名在外,但是你只要不惹他,还是很好的。”
阮烟:呜呜呜,她已经惹了,还惹得死死的,抢人甘霖,拿人储物袋。
要是被这混世小魔王发现她就是拿他储物袋的女人,指不定有什么下场。
也幸亏她有阿叶的帮助,把痕迹都扫得干干净净,应该只要她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发现。
想到此,阮烟丧着的脸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洛长老原本还打算今天带阮烟去炼丹的,但看她的状态,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辰时我会过来叫你。”
“好的。”
阮烟头脑还是有些混乱的点了点头,目送着的洛长老骑着他的专属飞鹤离开。
洛长老走后,阮烟坐在木凳上仔细的梳理脑海里的记忆点,这么多年了,对于那本书剧情她根本没多少记忆,但对于男女主重要戏份以及书里的亦正亦邪的男二,她是忘不了的。
而且,比起男女主而言,阮烟对于书里男二谢瑾瑜的印象最深,一是她当初看书觉得谢瑾瑜爱上女主有些迷惑,二是男二的痴情程度让她又害怕又心疼,三就是书里男二最出名的性格特点,喜怒无常随心所欲,亦正亦邪,要不是身上没有任何魔气,说是魔族之人都不为过。
书里谢瑾瑜对女主的心动源于女主无意识的一句夸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用烂了的话,偏偏第一次就让谢瑾瑜脸红了,自此爱情萌芽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他的痴情程度,阮烟能够用书里的印象深刻的原句来表达:我愿意把我的心分给你。
这都掏心掏肺了,还不够痴情吗?
只是,也许男女主爱情太过美好,衬托的男二太过卑微,当时身为读者的又有些心疼,尤其后面谢瑾瑜还死了,更是让她那会儿没忍住眼泪。
可惜,这么久阮烟也记不得谢瑾瑜死的原因,但她知道肯定和男女主有关系。
对于现在的阮烟而言,上面的两点其实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性格,一旦有人惹了他,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一想到这个下场,阮烟差点又控制不住眼泪了。
早知当初她就不跑过去蹭人家灵气了,哪知道偏偏这么巧遇上了谢瑾瑜。
事已至此,也许只能想办法补救一下,让他以后发现是自己后,别那么生气。
阮烟摸着腰间谢瑾瑜给的储物袋,半晌一拍双手,决定就这样做了。
她一定要成为宗门第一马屁精!
她就说为什么那天谢瑾瑜会好心的给她两样东西,又联想书里他对女主心动的点,分明就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爱听彩虹屁的人。
的确,人家物质财富向来不缺,那就只能让他精神得到满足了。
这般一想,阮烟害怕的程度也减了不少。
或许是当初看书对谢瑾瑜某些对付人的手段印象太深,以至于晚上睡觉时,阮烟一整晚都被噩梦缠绕,后面卯时就醒了,干脆坐在床上打坐不再继续睡觉。
天渐渐变亮,房间的透明鲛纱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阮烟吐出胸口浊气,从床上穿上鞋起来,又穿好外袍,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才推开了门。
灵界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尤其是万灵仙宗,到处都是聚灵花的浅樱清香,一呼一吸之间,鼻腔中都萦绕着花的香味。
阮烟眯着眼伸了一个懒腰,又习惯性的左右扭动了几下。
突的,左侧传来了一阵浅淡清冽的笑声,“你在做什么?”
阮烟听到这声音,立刻回想起了昨晚她貌似也被男二带着要挫骨扬灰的梦,身体下意识的就是一抖,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偏头看着左边倒数第二间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谢瑾瑜,扯了扯唇,“好巧啊师兄,早上好。”
她顿了顿,立刻想到了什么,补充到,“今日天气风和日丽,师兄也较之昨日更俊美夺目了一些。”
谢瑾瑜嘴角的嗤笑声大了几分,他似乎晚上也睡了,眼睛还有些倦怠的半眯着,明明慵懒之色,偏偏面色看起来淡的透出一股冷锐,“昨日?昨日我们见了吗?”
阮烟一愣,这才想起她们是前天才见过面,想到此,她连忙道,“昨日虽未见,但师兄的风姿却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梦里也随处可见。”
可不是吗?
杀了别人,又追着她要挫骨扬灰。
谢瑾瑜半眯着的眼睁开了几分,垂散在耳处的乌发轻微的晃了一下,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快的抿紧唇,面色冷肃,“闭嘴,谁允许你做梦也梦见我的?”
阮烟:“……”
对不起师兄,是我的错……
这可真难回答……
拍马屁没拍好!
阮烟一时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抬眼就看到洛长老乘着飞鹤往这方向飞来,她立刻眸子一弯,挥手道,“师父,您来了。”
阮烟简直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得亏她的房间和谢瑾瑜的房间隔了三四扇门,否则隔壁的话,还不知道怎么一个尴尬场景。
洛长老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徒弟面前也是受欢迎的,不免唇角带笑让飞鹤送自己下来,然后又微微抿唇保持着师父的威严,“嗯,来了。”
“师父,今天是不是要学什么?”
洛长老一听阮烟这话,还在想这孩子有进取之心,殊不知她是格外想远离谢瑾瑜。
洛长老立刻把今天的教学任务说了,瞥见阮烟欣喜跃跃欲试的目光,矜持的压了压唇角笑容。
而就在师徒两其乐融融的时候,一旁的冷笑声突兀的打断了两人,“炼丹?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