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就是从利害得失出发说得直白一点这关系到齐玄素还想不想在道门更进一步的问题。如今他和姚家的离心几乎是必然又跟李家有矛盾张家这边连张月鹿都防更不必说齐玄素这个女婿外人了。
齐玄素还能指望谁?也就是东华真人了。
所以张月鹿的话既委婉也不客气。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要赶紧做一个决断。不要再婆婆妈妈、犹犹豫豫。昨天那种伤情状态喝一顿酒老张温柔地哄一哄抚慰一下就算过去了不要沉湎其中不能自拔也不要再提。
放得下或者放不下都得放下以一个全新的面貌来面对以后。
毕竟这是权力斗争动辄你死我活是几方势力为了争夺最高权力和最大利益的战争。不
是风花雪月、卿卿我我不是谈情说爱、伤春悲秋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让你凄凄惨惨戚戚悲悲切切哀哀。
忍常人所不能忍得常人所不能得成常人所不能成。
张月鹿在这一点上既温柔又严厉。
昨晚温柔地安慰齐玄素今天便要严厉地提醒齐玄素。
她从来都不是齐玄素的附庸她是齐玄素的坚定盟友、谋主、未来道侣。
齐玄素点头道:“你说得对就算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咱们的婚事我也得早定决心了。”
说话间已经抵达了太上坊。
齐玄素和张月鹿步入张月鹿在这里的小家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各自脱下头冠和鹤氅。
“七娘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张月鹿一边换下云履一边问道。
齐玄素的动作一顿:“在这一点上我和东华真人倒是不谋而合东华真人认为七娘是可靠的我也认为七娘是可靠的。”
张月鹿走入客厅之中:“我同样希望如此如果七娘都不能信任了那么你的精神世界便要崩塌了。”
齐玄素没有嘴硬:“我会怀疑自己整个人生的意义。”
这座小房子是张玉月亲自设计的主打一个东西合璧不伦不类。后院那里有凤麟洲的缘侧卧室是典型的中原风格配有雕花的窗格而客厅则是西式的成套的沙发、大茶几、落地灯、水晶吊灯甚至还有一个酒柜。
张月鹿来到酒柜前开了一瓶酒
倒在八棱玻璃杯中小口慢酌。
当然不是“醉生梦死”天天喝“醉生梦死”张月鹿的财政也撑不住。只是普通的酒对于张月鹿而言就是有些味道的水。
齐玄素没有喝酒而是想着一个抽烟一个喝酒真是绝了。
小殷在这两个榜样的教导下该不会既抽烟又喝酒吧?
还有收集卡片这个习惯说不定是跟他学的。
在齐玄素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景象手短脚短的小殷戴着大号墨镜左手端着长长烟杆右手摸了一把牌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大摇大摆。
这画面太“美”。
正当齐玄素出神的时候张月鹿坐到齐玄素斜对面的沙发上:“想什么呢?”
齐玄素如实回答道:“我在想你和七娘加起来就是抽烟喝酒小殷跟着你们两个前途堪忧。”
张月鹿忍不住笑道:“天渊你是想劝我戒酒吗?我就这一个爱好了。”
齐玄素摆手道:“没有这个意思。”
然后齐玄素转开了话题:“我们现在算不算……别人说的那种‘同居’?”
张月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齐玄素假装随意道:“天也不早了我今晚睡在哪里?”
张月鹿伸手一指:“你可以睡在张玉月的房间。”
“不好吧这可是其他女人的闺房你就不介意?”齐玄素故作姿态。
张月鹿无所谓道:“不介意她的私人物品都搬走了
就是个空房间而已。”
齐玄素不甘心:“昨晚……”
“昨晚看你伤心是例外。”张月鹿不为所动。
齐玄素叹息一声:“其实我现在也挺伤心的。”
张月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你慢慢伤心吧。”